韓清霜領着個卷發女孩從警局走出來,寒風瑟瑟,他很熟練地脫了外套罩到女孩身上,二人又退到了玻璃門後面躲風。
淩鵲羽盯着遠處的韓清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掏出手機一看,果真是大半天了,那個人半條信息都沒有。
這一點都不尋常。那個人可是個話唠。
淩鵲羽下意識就撥通電話。
不一會兒,韓清霜開始摸書包,拿手機,挂斷。
不約而同的,這邊聽筒傳來,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
淩鵲羽愣愣看了看屏幕,确認撥出的号碼,不可置信地又撥了一次,同樣的操作,同樣的應答。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
他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靠近,再撥一次。
韓清霜握着手機着急忙慌往門外跑,與走過來的淩鵲羽迎了個照面,他吓得差點摔倒,手連忙收到了身後。
“你,你怎麼在這兒?”
韓清霜讪笑着,話說完時他也知道瞞不住了,唇咬得發白,眼皮也本能顫栗,低下腦袋看着地闆。
“怎麼回事啊?”淩鵲羽問道。
手機仍在震,韓清霜拿出來在淩鵲羽的眼前挂斷。他曾想過無數種坦白的畫面,卻不曾想過會是這樣,脊背冷汗都濕透,視線死死釘在了自己的鞋上。
淩鵲羽彎下腰,強迫韓清霜看着他,“你都不解釋一下嗎?”
眼皮擡起,韓清霜看到的是淩鵲羽迫切又渴求的目光,他沒像想象中那樣勃然大怒,這讓韓清霜更無措,對不起也在喉嚨轉來轉去說不出口。
男人有些激動,擡手握緊了韓清霜的手臂,袖子都被攢得扭在一起。
痛,臂上的傷受了強壓更痛,可骨肉的痛卻把心裡的難堪分散了些,他咬着牙沒有躲。
“你是在玩我嗎?”
眼前的人眉心發顫,語氣中沒有責怪。他在要一個解釋,韓清霜甚至清楚地知道此刻他隻要胡謅一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
聰明如他,可看着這雙眼睛時所有的機靈都失了效,韓清霜怯怯道:“我不是,我……”
我真的喜歡你啊。
太喜歡了,才沒舍得推開。
精緻眉峰上又添了新傷,蓋住了好不容易長好的淺疤。淩鵲羽看着小髒臉貓眼眶紅紅,本該惱怒的火苗失了氧一般熄滅,本要發洩怒罵的狠話也全咽了回去,換成了一聲:“疼嗎?”
韓清霜聽見了可身體做不出反應。
“疼嗎?”他又問了一次。
原本不覺疼,這一問倒是疼了,不光是臉,疼撒向四處,爪牙般撕扯着他。韓清霜搖了搖頭迅速側過臉,再不敢看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