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潔阿姨清理紙簍，正準備收走的時候淩鵲羽箭一樣撲了過去，讪笑着從垃圾堆裡翻出那團他自己丢的紙。撫平，夾進書裡。

他還是那個她，變得奇怪的似乎是自己。

午休，韓清霜竟來了。他不像以往那樣等在院子裡而是上了樓，靠在必經的樓道口。

淩鵲羽見到他時理所當然大于驚愕，黑着臉。韓清霜如往日般笑着迎，被重重甩在身上的保溫包拍得後退了半步。

場面有些尴尬，但也在他意料之中。

韓清霜本就是去拿餐包的，本想着取了就走，可身體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莫名就跟着淩鵲羽去了食堂，點餐，差點就跟着他坐在了同一張桌子。韓清霜在最後一刻識趣地坐到了不遠不近的地方。

他背對着淩鵲羽，藏起不安的情緒。

而另一邊，得意洋洋地端着餐盤找好位置坐下，一回頭人沒了，氣得他盤子咣當就丢在了桌上，勺和筷子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瞎了嗎？白拿兩雙筷子！

也聾了，這麼大動靜都不回頭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吃飯。就知道吃，吃死你。

淩鵲羽氣得是一口都吃不下，歪着腦袋惡狠狠盯着韓清霜。擰巴的氣息随着目光滑過她的側臉，不一會兒就莫名順平了。就是這麼賤，賤得毫無道理。

以前就知道她好看，吃飯的時候更好看，她明明挑剔得很，一頓飯攏共吃不了幾口，但總是細細嚼慢慢品美美地誇，平常的飯也香起來。就像現在的她，嚼個白米飯也美滋滋的，不知道美個什麼勁……

不對，她為什麼隻有米飯？

淩鵲羽這才記起韓清霜當初為何賴着他一起吃飯。她吃得少連米飯都吃不完，還吃得挑，每天淩鵲羽多要一個菜，她就在他盤裡挑走幾口就夠了。

她沒有菜，她的菜在自己的盤子裡。

淩鵲羽低頭看看那些根據她喜好點的菜，想給她。可怎麼給呢？那隔着幾張桌子的距離好像有百米千米，隔着萬重大山打不破。

他掏出手機，賭氣敲下信息。

——我們的教室有規定，不允許其他系的進來。

回得可快。

——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去了。

無名火沸騰，這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撒手沒。

“操！”随着一聲破罵，無辜的手機也摔在桌邊。

砰砰。

什麼東西敲了敲韓清霜的腦袋。他低下頭咬着想翹起的唇角。

他好像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