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開鎖？”高賀看着齊歲寒掰發夾，把其中一個插進鎖眼裡面搗鼓。

“這個是一字鎖，我應該可以。”

高賀忍不住也跟着在他旁邊蹲下，他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齊歲寒真能開得了鎖：“我相信你這是第一次了。”

“廢話，這種事情誰沒事天天幹，我是個正經的好人。”

齊歲寒動作不太熟練地又把發夾抽出來調整了一下。

高賀笑着點頭：“是啊，你要是真能開鎖，那……”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咔哒”一聲，門開了。

高賀還張着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打開的門，又轉了轉眼珠震驚地去看齊歲寒：“你也太可怕了……”

齊歲寒得意地沖他挑眉，一副很想尋求誇獎的樣子。

卻沒成想聽到的是“那你以後不是可以随意進出我家了！”這麼一句話。

他上揚的唇角垮下來了點。

但高賀還沒完：“你這麼業餘的都能打開，那小偷什麼的不是易如反掌！”

“我得讓唐曼飛換個門鎖，她們兩個女生住這裡也太不安全了……”

齊歲寒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得意，他見高賀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勢，連忙阻止他：“好了，先進去吧，”

顯然齊歲寒雖不是徒手，但能不用鑰匙就開鎖的本領給高賀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高賀進了房門後，又想到了什麼：“你既然可以開鎖，昨天晚上怎麼不說？”

“我也不知道我一定能打開，剛才隻是想先試試看。”齊歲寒看起來很誠實的樣子。

“而且昨天晚上那麼晚了，萬一被鄰居碰到了，我覺得我們兩個會解釋不清楚。”

高賀認真打量了一下齊歲寒的神色，看不出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總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你什麼表情？”

齊歲寒不知道高賀想到了什麼，但看他的表情，肯定是沒把自己往好處想。

“沒什麼，謝謝你幫我開了門，算是省了我幾天的飯錢了。”高賀握着門把手，沒有邀請齊歲寒進去的意思，“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家了。”

齊歲寒微眯着眼睛看他，這是打算用完就扔啊。

“有事。”

高賀一臉戒備：“還有什麼事？”

“你剛才說住這裡的是兩個女生？”

高賀點頭，倚着門框。

“那你老闆也是女的？”

高賀繼續點頭：“其中一個就是我老闆，怎麼了？”

齊歲寒緊接着問：“那另一個呢？”

“是她女……”高賀閉了嘴。

“女什麼？”齊歲寒盯着他問。

高賀怎麼也開不口了。

“昨天陪你去還東西的時候，我聽見有人說你老闆有女朋友。所以……”齊歲寒拉長了聲音，但是沒說所以什麼。

“所以什麼？”高賀微微站直了身子。

齊歲寒不緊不慢地開口：“所以能告訴我，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嘭。

齊歲寒看着面前被關上的門，有點懊惱。

說好了給他點時間的，就應該先加上微信的，現在好了，兩個人跟又失聯了無異。

高賀背靠着門，心跳聲又跟打鼓一樣“咚咚咚”地狂跳，冰涼的門闆也沒讓他冷靜下來多少。

齊歲寒一直都是這麼遊刃有餘的樣子，高一的籃球賽是這樣，高二的數學聯賽是這樣。

就連現在……也是這樣。

這樣的齊歲寒，他一點也招架不住。

*

之後的好幾天高賀都沒再見到齊歲寒，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又先回去了，畢竟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

高賀說不上來心裡是放松了，還是失落了，大概都有。

不過，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天他一下班就看見了等在工作室外面的齊歲寒。

“你怎麼在這兒？”

“我看見下雨了，怕你沒帶傘，所以想着來接你。”

高賀确實沒有帶傘，他看見齊歲寒手裡的傘還在滴水，雨估計不小。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下班嗎？”

齊歲寒搖頭：“我估算的。”

高賀皺了皺眉：“那你等多久了？就不能先給我發……”

他話一頓，想起來他們現在沒有好友。

齊歲寒順勢點開自己的二維碼：“可以先加你微信嗎？”

高賀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打開了掃一掃。

齊歲寒的頭像是一片銀杏葉，他點開發現不是自己寫了字的那張。

還好還好……

齊歲寒看了看高賀：“不好看嗎？那我換一張。”

高賀立即拉住他手腕：“不準用那張！”

齊歲寒疑惑地看着他：“哪張？”

高賀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算了，挺好的，别換了。”

齊歲寒點頭：“我也覺得我拍的挺好看的。”

高賀：……真臭美。

“之前那個微信怎麼不用了？”

“那個被注銷掉了。”

高賀一愣：“被？是……你媽媽？”

齊歲寒淡淡地嗯了一聲。

“哦。”

是因為怕再被騷擾，影響高考吧。

和高考有什麼關系，哪個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一個同性戀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