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和血色,他的手中抱着一個血淋淋的嬰兒,耳邊有雜亂無章的哀嚎和哭泣,眼前是無邊無際的紅色。
那紅色像是從地下湧出的焰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整個天地之間蔓延開來,有催折一切生命之勢。
他的骨骼似乎也被焰火燃燒了,燙的發疼,呼吸也仿佛在煙火中消耗殆盡了。
謝徽雪醒來的時候隻感覺頭痛欲裂,夢裡的東西他記不清了,隻記得有無邊不際的大火。
“做噩夢了?”
奚川的聲音從身旁傳過來。
謝徽雪眯了眯眼才能适應屋裡的光亮,屋外也傳來一陣嘈雜聲。
“外面怎麼了?”謝徽雪扶了扶腦袋,他最近的頭痛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又有人闖進來了,他們被那些巡邏的卡牌攔住了,周桓他們已經去解決了。”奚川看着謝徽雪臉色發白察覺出了不對:“你怎麼了?”
“頭有點疼。”謝徽雪下床想倒杯水,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慢點。”奚川立刻扶着謝徽雪坐下,倒好水放在謝徽雪手中。
連喝了三杯水,謝徽雪眩暈的狀況漸漸減輕了,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他這才發現奚川正在輕輕給他按摩,謝徽雪看了看手機,現在是淩晨兩點多。
“睡覺吧。”謝徽雪拉上被子,又躺下了。
謝徽雪看起來很疲憊,床上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奚川知道謝徽雪已經睡着了,但是他眉峰皺着,額頭上也漸漸出了層薄汗。
奚川小心地用溫熱的毛巾擦去謝徽雪臉上的汗水,微微歎了口氣。
謝徽雪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周桓按着一個黑衣人來到謝徽面前:“另一個跑了,這個好不容易抓住,但是從他嘴裡什麼都問不出來,他一直說要見你 。”
謝徽雪看了那人一眼,見他滿是憎恨地盯着自己看,謝徽雪一點都不在意:“又是來殺我的?”
那人恨恨道:“謝徽雪!你知道誰讓我來的嗎?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身上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你的父親謝珉親口說出來的!”
周桓和楚簡立刻變了神色,謝韶清也緊張地看着謝徽雪。
那個人看着衆人的反應得意之色愈發明顯:“看來你們都知道啊!”
他憎恨又貪婪地看着謝徽雪:“你的血……”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周桓一個手刀把他劈暈了。
謝徽雪歎了口氣 ,眉眼之間多了幾分不耐煩:“謝珉?他醒了?”
謝韶清的表情漸漸驚懼起來:“哥,怎麼辦?”
“沒事。”謝徽雪握了握謝韶清的手,“别害怕。”
周桓道:“徽雪,你爸醒了,你們要去見他嗎?”
謝徽雪給錢小鯉發了短信,錢小鯉很快回複:“謝伯父的确醒了,聽我爸說是昨天深夜醒的,然後他就堅決出院了,現在不知道在哪?”
很快,謝徽雪的手機響了起來:“謝徽雪,你也不想你和你妹妹的秘密公之于衆吧,趁着我還沒告訴幾個人之前回家見我!不然你們的秘密就要被我告訴所有人了!”
謝珉立刻挂斷了電話,沒有給謝徽雪說話的機會。
感覺到手臂被謝韶清攥得更緊了,而且謝韶清已經渾身開始顫怵。
“小清,别怕,我自己去,你和周桓他們……”
“不行!”謝韶清立刻拒絕:“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怕他!”
“我和你們一起去。”周桓道。
“不用。”謝徽雪搖頭:“謝珉不過一個普通人,哪用得着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
楚簡不贊同道:“徽雪,昨天那兩個殺手身手可都不簡單,而且他們闖進我們莊園是用炸彈直接把門炸開了,我懷疑你爸已經和他們有了交易。”
“我們在外面守着,有危險我們再進去。”周桓道。
謝徽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