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謝徽雪下床到門口正看見奚川關上門的身影。
太奇怪了……江真真也沒寫什麼奇怪的小說吧?
謝徽雪問了江真真,江真真立刻說不是她,她沒有。
謝徽雪把自己摔回了床上,看着天花闆發了會呆也沒想明白為什麼?
他又看了一眼奚川的枕頭,奚川絕對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由于謝徽雪一直記挂着這件事,他沒怎麼睡好,夜裡聽見細微的動靜時他就醒了。
謝徽雪看了看時間,00:35。
他揉了揉頭發,把自己從困意裡揉醒,才有精力去思考下一個問題。
他到底該不該跟蹤奚川…奚川好像是有意瞞着他的,更何況他明白奚川瞞着他的事肯定是私事。
謝徽雪又忍不住好奇這件事到底是什麼?
謝徽雪等了又等,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奚川回來,最後他敗給了好奇心。
夜裡外面的确很冷,謝徽雪披了件棉衣。
謝徽雪沒想到奚川在這種夜裡竟然泡冷水,而且還非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地在寒水池裡泡。
謝徽雪光是想想就骨頭發寒,他不明白奚川為什麼要這樣做,便悄悄走了過去。
奚川看起來并沒有發現他,他雙眼緊閉着,身上穿的衣服也濕了,臉頰上的水仿佛都凝了層冰。
謝徽雪走近才發現池水内是一條長長的黑影,黑中似乎帶着紅色,那絕對不是奚川的腿,而是類似龍、蛇的尾部。
謝徽雪仔細辨認了形狀,确認這好像是龍尾。
他把手伸進去想摸一把才發覺這池水竟然是溫的,謝徽雪不确定地又探了探水,确實是溫熱的。
但這池泉水不是溫泉,謝徽雪跳下去發現水溫正合适。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奚川的龍尾太熱了。
謝徽雪摸了一下就被燙得立刻甩手,同時他也感覺到奚川醒了,因為他胳膊裡抱着的尾巴尖沒了。
奚川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謝徽雪一邊甩手嫌燙,一邊用衣服墊着手臂抱他尾巴的場景,他不自然地把尾巴掃向别處。
“原來……你是龍啊…怪不得…”謝徽雪道。
怪不得奚川的血有催.情的效果,怪不得那個惡龍對他非常敵視……
謝徽雪又抱起了奚川的尾巴,湊近去看。夜裡他看不太清楚,總覺得奚川的鱗片有些奇怪,黑中帶着赤紅,像碎裂的火山岩石。
奚川感覺謝徽雪的呼吸都落在他尾巴尖上,仿佛落在了他最敏感的位置,看謝徽雪還要去碰奚川忙抽走了尾巴。
謝徽雪接連兩次沒摸着更好奇了。他覺得奚川的尾巴太奇怪了,尾鳍處竟然是斷裂的,好像斷裂了不止一處,但是奚川不給他看。
謝徽雪佯裝沒站穩,向後栽去,奚川果然扶了過來。他扶穩謝徽雪後就立刻松了手要退走,好像謝徽雪是什麼洪水猛獸。
謝徽雪按住奚川的腰,他按的位置正是鱗片和肌膚交接的地方,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同時傳遞過來。
的确很燙,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謝徽雪摩擦了一會他腰間的鱗片越來越發現不對,這不是鱗片,有點像是燒焦到僵硬的那種感覺……
奚川身上很熱,四肢百骸像被岩漿在燒,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腰間那點清涼的感覺,謝徽雪整個人都有微冷的體溫……
奚川連忙在心中搖頭,匆忙後退,然後被人拉住了尾巴。
“你跑什麼?我就看看你的鱗片怎麼回事……”謝徽雪道。
他俯身又抱起了奚川的尾巴,奚川這才發現謝徽雪渾身都濕透了,都是因為他……
奚川忍着沒有再動,謝徽雪抱着尾巴仔細瞧。這的确不是鱗片,包括尾鳍、背鳍斷裂的也隻剩幾根刺骨。黑色好像是被燒焦形成的,謝徽雪仔細聞了聞卻沒有燒焦的味道,不過有血味,還有由内而外散發的燒灼感,‘鱗片’裡的赤紅色部分其實才像是正常的血肉。
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看着塊塊焦黑之下那些隐隐的血肉,謝徽雪覺得自己好像聞見了肉香,血肉的香氣又在誘惑着他。
謝徽雪無語歎了口氣,他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奚川都傷成這樣了,他竟然還在想能不能吃。
就是這麼微不可查的歎息卻讓奚川心下一沉,他就要抽回尾巴,但沒想到謝徽雪下意識抱的挺緊。
他當然可以強制抽回去,但怕謝徽雪在池水裡又摔倒。
“好了嗎?”奚川出聲提醒他。
謝徽雪回神放開了奚川的尾巴,走近他本人:“再讓我看看你胸口的疤痕。”
橫豎兩道刀疤,謝徽雪捂住他心口摸了摸又聽了聽,“你是不是沒有心跳?”
奚川不在意這個,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謝徽雪看起來卻很擔心:“你傷這麼重,還是沒有一點過去的記憶嗎?”
奚川有些别扭地動了動,謝徽雪的手還按在他的胸口,而且他們距離太近了。
謝徽雪衣服早濕透了,棉服被他脫在了岸上,睡衣的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露着一大片光潔的鎖骨,鎖骨上還窩着幾粒水珠。
奚川強迫自己不去看謝徽雪,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忍不住看他。
他以前不是沒見過謝徽雪的身體,但卻沒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奚川覺得這些奇怪的感覺像是和身上的‘鱗片’一起突然長出來的。
“你不舒服嗎?”謝徽雪看奚川抿着嘴,像在隐忍着什麼痛苦。
奚川看着面前瑰麗的容顔,那顆像朱砂一樣的紅色小痣好像活了一樣,襯得他絕色的容貌更加昳麗生姿……
不對……
奚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想這些,他試圖清醒一點卻又有畫面進入了他的腦海。
畫面裡的謝徽雪穿的更少,他親吻着謝徽雪眼角的那顆朱砂痣……
還有……
奚川猛然睜開了眼睛,難道這是他和謝徽雪的曾經?可為什麼他想起來的不是重要畫面,而是這種………
這種畫面為什麼突然出現?
在上一個副本成為洛桑時他也認為和謝徽雪有那種關系,但那隻是潛意識的認為,他的腦海裡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
這難道是他們的過去?
“阿川?”謝徽雪仔細看着他:“你沒事吧?”
“……沒事。”奚川快速穿上衣服,然後把謝徽雪從水裡撈了出來給他烘幹了衣服。
“趕緊回去吧,夜裡冷。”奚川給謝徽雪披上那件棉服。
謝徽雪隻在一瞬間看到黑影自如地變成了雙腿,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人撈了出來。
“你不泡冷水了?”謝徽雪道。
“不泡了,沒什麼用。”奚川感覺比沒泡之前還熱。
“你不跟我回去……”謝徽雪打開門看着沒有進去意思的奚川。
“早點睡。”奚川說完已經走了。
謝徽雪非常不解,為什麼他都知道了奚川還要分開睡,難道是怕半夜燙到他?
可他們……也沒睡一個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