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從她眼睛裡看到的是急切和關心,看來她是真的關心江霜。
但是她明明已經是個死人了,謝徽雪看見她的後腦勺已經爛了一個大血洞,露着裡面的血肉,還有一些白花花的腦漿。
她的身體也早已冰涼僵硬,但她好像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謝徽雪掙開她,江宏按着還要繼續撲向謝徽雪的母親:“母親前天晚上已經死了,但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死,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二天突然就又活了過來。但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到處翻箱倒櫃地找你,喊你,累了就坐在那看着你的房間發呆。”
“那我前天晚上是不是也已經死了?”
江宏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來并沒有看見你,隻看見倒在血泊裡的母親,第二天醒來隻看見你已經被扶上車離開了……”
“那時候是幾點?”
“淩晨……快三點半…”江宏道。
“你喝醉了,你是在哪兒和誰喝的酒?”
“就在家,和三個朋友,于一荊,杜二星,劉三宴。”
“他們三個在哪兒?”
江宏說了他們三家的位置。
“我平時有什麼朋友嗎?和誰結仇?”
江宏道:“你沒有什麼朋友,也沒結什麼仇,隻是最近半年和宋問天來往有些多,他好像在追你,你每次也跟他出去,應該也喜歡他。”
“宋問天?他家在哪?”
江宏又說了宋家的位置。
謝徽雪端詳了四周的環境,家裡整潔幹淨,并沒有什麼打鬥的場面。
謝徽雪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他把自己的衣物簡單收拾了一些裝進箱子裡,這時一個小男孩跑進他的屋子喊:“小姑!”
他應該就是江宏六歲的兒子,江旭。
江旭臉上還帶着稚氣未脫的嬰兒肥,朝謝徽雪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我正在朋友家玩,聽說小姑回來了,小姑今天真漂亮!”
謝徽雪故意問他:“那我以前不漂亮嗎?”
小孩臉一紅,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是,小姑以前看起來總是心情不太好,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這樣啊……”謝徽雪問他:“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江旭認真想了想:“爺爺壞!非要你給司文禮那個病鬼去冥婚!他見錢眼開!小姑喜歡宋問天卻無法嫁給他!”
“都是我不好,沒法子掙很多錢,我以後掙很多錢!小姑就能和司文禮離婚嫁給宋問天了!”江旭說着說着看着門邊穿着昂貴西裝的男人才意識到什麼,“你是……?”
“司文禮。”奚川道。
“啊……”江旭又看了看忍俊不禁的謝徽雪:“小姑,司……司文禮這不是很帥嗎?比那個宋問天帥多了……”
“對啊,所以我現在不喜歡宋問天了,我喜歡他。”謝徽雪道。
“真的嗎?”江旭看着謝徽雪笑:“怪不得小姑看起來心情好了些。”
謝徽雪問他:“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江旭道:“我半夜醒來的時候看見你房間還亮着燈,你在窗邊慢慢地來回走動,影子落在窗戶上。我以為你還在因為要嫁人心情不好,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什麼時辰?”
“淩晨兩點多,我爸那時候醉倒在桌子上 ,那時候他的三個朋友都不在了,第二天你出嫁之後奶奶才回來,她拿着刀亂砍說有人殺了你要替你報仇,她的刀上還沾着血,不知道砍了誰?”
“那刀還在嗎?”
江旭跑去找了刀,是一把菜刀,上面還沾着幹枯的血。
謝徽雪把刀用布包着收起來,把收拾好的箱子放進車裡後去了隔壁的雲翠家。
雲翠看起來三十多歲,她穿着一件天藍色的布衫,身邊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孩。
“……少夫人找我什麼事?”雲翠看起來倒不驚訝。
“你不怕我是鬼?”
雲翠看我來很平靜:“今早已經聽人傳開了,少夫人和少爺都複活了,少夫人來所為何事?”
“問你點事。”
雲翠打開門,謝徽雪跟着她屋坐下:“你是昨天早上扶我上車的?那時候我死了嗎?”
“你頭上蓋着蓋頭,我沒看見你的臉,你的身體是冰涼僵硬的,但奇怪的是你能走。就是你走的很慢,姿勢也很奇怪,你的腿好像很僵硬,就像是被人拉着的木偶。”雲翠想了想又道:“另一個扶你上車的是玉秀英,她也是你的媒婆,聽說喜服也是她幫你穿的,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扶着你出來了,我也隻是搭了把手,詳細的事情你可以問她。”
“那我喜歡宋問天嗎?”謝徽雪問。
“你應該是喜歡他的,他應該也喜歡你,我經常看見他給你買各種東西,前天晚上他還帶着你去夜市上,我晚上回來看見了。”
也就是說前天晚上江霜和宋問天出去了……
謝徽雪又問了她玉秀英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