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母又敲門進來,她看起來一切如常,仿佛變成皮影人被謝徽雪勒死的那一切都隻是錯覺。
她身後的丫鬟手中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着酒和酒杯。
“這是你們的交杯酒,喝了吧。”司母說着拿起酒壺把兩隻酒杯倒滿,分别塞到他們手中:“喝吧。”
那種控制不住自己行為的情況又開始了,謝徽雪忍不住端起酒杯,他瞬間又清醒過來,一下子松開了手。
酒杯摔倒在地上,酒液也濺落一片。
司母的表情有一瞬間閃過兇意,但隻是一瞬間,快的讓人以為隻不過是錯覺,但謝徽雪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她笑着再次拿起一個酒杯倒了酒,端給謝徽雪。
“喝了。”她笑着,眼神裡卻有着威脅之意。
酒杯被打落在地上,謝徽雪被奚川拉到身後,奚川看着司母,眼神冷凝:“他不想喝。”
被奚川沉沉地盯着,司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可這是交杯酒,你們結婚必須要喝的。”
奚川道:“可以,我來倒。”
他重新拿起一壇酒拆封,倒在了兩個新杯子裡,和謝徽雪喝過了交杯酒。
司母憤怒地摔了那壺酒離開了。
奚川蹲下來拿過一張手帕沾了些地面上的酒液放在鼻子下聞,謝徽雪也握住他手腕聞了聞,除了酒味他并沒有發現什麼。
“有什麼問題?”
奚川皺了皺眉:“好像沒什麼問題。”
謝徽雪去洗澡了,泡完澡後他躺回床上正準備睡覺卻發覺有些熱,他把被子掀開還是感到熱。
他攏了攏長發,把頭發簡單地挽起拉後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想吹吹冷風。
但拉開窗戶的時候謝徽雪吓了一跳,窗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一個院子的人,有的人隐在更遠的夜色之下,謝徽雪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人。他們如同複制粘貼一樣都用一個姿勢僵挺地站着,漆黑的瞳孔死沉沉地盯着他,一動不動。
突然,他們一起咧開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他們的嘴裡沒有牙齒,隻有一片黑幽。
離窗口最近的那一排人差點貼在謝徽雪的臉上。
“請行周公之禮。”他們露着詭異僵硬的笑容一起開口喊道。
謝徽雪現在并沒有化女子的妝容,但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是男子,隻是繼續盯着他他機械地重複:“請行周公之禮。”
謝徽雪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熱了,他這是又中招了,應該是洗澡的水有問題。
他立刻拉上窗戶,走到桌邊想倒杯冷水喝卻又怕水裡也有藥。
“怎麼了?”奚川過來扶住他。
外面依舊一聲聲喊着,奚川推開窗戶就要去查看情況。
謝徽雪忙拉住他,奚川正要開口就被謝徽雪按在了床上。
“你……怎麼這麼熱?”奚川察覺到謝徽雪不太對勁。
奚川身上也很熱,但他不是因為中藥的原因,他從那天長出‘鱗片’開始這些天身體都是熱的,甚至熱的發燙。
“洗澡了嗎?”謝徽雪。
奚川點頭,謝徽雪問:“那為什麼你沒事?”
“……什麼?”奚川也明白過來:“水有問題?”
“嗯……”謝徽雪剛也是一時沒忍住才把奚川摁到床上,畢竟外面一遍遍喊的他很不受控制,他那一瞬間腦子裡竟然真的想遵循着去做。
而他的身體現在的确又中了藥,謝徽雪克制地從他身上下來。
奚川此刻也明白了他中了什麼藥,謝徽雪的面色薄紅,臉上已經沾了一層汗水,看起來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瑩瑩美玉。
奚川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他拿起手帕給謝徽雪擦汗,謝徽雪卻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奚川被燙了一下,他不敢與謝徽雪對視,謝徽雪的已領已經開了一些,他的脖頸上同樣被晶瑩的汗水染濕,這下奚川連謝徽雪的身體也不敢看了。
“我幫你……壓制。”奚川放棄了給他擦掉汗水,他明白過來擦是擦不盡的。
其實他很想說自己可以幫謝徽雪,怎麼樣都可以,但他知道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謝徽雪并不喜歡他,也不願意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