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意識到了什麼,他拿掉了另一個貨架上的東西,果然片刻之後又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物品。
這難道是期頤村變成副本之後的現象?
周桓本想問謝徽雪,但他已經枕在奚川懷裡睡着了。
周桓走到櫃台錢喊了老闆幾聲,大爺毫無動作,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
離開超市,周桓看了看村子四周的山:“去看看這個副本的邊界吧。”
“爬山嗎?我腿不好,能不能不去?”計雯雯道。
“我也去不了,我有哮喘。”吳小輝道。
周桓和楚簡對視一眼,楚簡道:“那你們跟我回去吧。”
最後周桓和奚川一起上了一座最大的山,也正是他們出現在這個副本裡的那一座。
山上風很大,像是凄厲不絕的哀嚎,灰蒙蒙的天幕就像随時要壓下來和破舊灰白的村子融為一體。越往上走就越寒冷,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山風也越來越大。
“山上有一座破廟。”奚川道。
周桓仔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看到,但他知道奚川的視力不是他能比的:“在哪個位置?”
奚川指了指位置,兩人繼續前行,又走了十多米周桓才隐隐約約看到了那座破廟。
随着他們的走近,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清晰,那個破廟不小,但是裡面很空,什麼都沒有,連一個神像都沒有;蛛網遍布,下面也隻有斷裂的木闆和潮濕的地面。
廟堂的中間有一個黃銅堆砌的神台,也就是說這裡本來有一個神像,隻是不知道神像去了哪兒。
“這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邪神呢?”周桓道。
謝徽雪突然醒了,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是哪兒?”
周桓忙問他:“你見過這裡的神像嗎?”
謝徽雪看了看神台的位置,搖了搖頭:“不過我聽人說過這裡祭拜的本來是山神,後來村裡連年大雨,村民都去求山神保佑停雨,但是大雨依然在下,他們就把這個山神像砸了,大雨停了,但是地裡種不活莊稼了,連草木都枯死了。後來人們又重新塑造神像,但是神像總是自動碎裂,建神像的人也崩裂而死,從那以後沒有人再建神像了。”
“難道是山神被砸了神像後心有不甘?”周桓猜測。
感受到謝徽雪的掙紮,奚川就把他放了下來,謝徽雪四處看了看,忽然鑽到一個破桌子下撿起來一團破舊的布團,那布都快和塵土融為一體了,又在坍塌的桌子下,因此他們沒有看見,謝徽雪卻因為身高的原因看到了。
奚川接過謝徽雪遞過來的布團卻面色微變,周桓也湊過去看,隻見布上用幹枯的血迹寫着三個大字:謝徽雪。
“這上面寫的什麼呀?”謝徽雪問他們。
周桓問:“你認識字嗎?”
“不認識,我沒上過學。”謝徽雪道。
周桓把布收起來:“上面也沒寫什麼,我們下山去吧。”
謝徽雪也沒發現什麼,他又被奚川抱在了懷裡。
回去之後錢小鯉他們已經做好了飯,飯後他走到正在整理房間的奚川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腳:“哥哥,能不能帶我洗澡呀?”
奚川停下手裡的動作:“……你自己能洗嗎?”
“可以啊,我會自己洗。”謝徽雪道:“可是一起洗不是更快嗎?可以早點睡覺。”
謝徽雪眼巴巴地看着奚川,他想趕緊抱着奚川睡覺,因為奚川身上很暖,而他卻非常冷。
奚川道:“很快的,我去給你備水。”
謝徽雪洗完澡後躺在床上,他冷的睡不着,看見奚川上了床就立刻朝他懷裡撲。
“哥哥,抱着你真舒服。”謝徽雪緊緊抱着奚川,頭枕在他的胸膛上。
小孩子的身上非常軟,謝徽雪的身體像個小團子,奚川沒忍住捏了捏他帶着嬰兒肥的臉,又軟又彈,手感非常好。
“幹嘛呀。”謝徽雪笑了笑,也捏了捏奚川的臉,他忽然看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小手揉上了奚川的喉結:“你這裡疼嗎?”
奚川拿掉了謝徽雪的手:“不疼。”
他說話時滾動的喉結又引起了謝徽雪的興趣,謝徽雪伸手又要摸,奚川把他抱在了懷裡。
“再摸一下嘛,哥哥,你不要這麼小氣。”謝徽雪軟着聲音道。
奚川放了他的手,謝徽雪又小心地摸上去:“我爸爸就喉嚨痛,我還以為長大了長了喉結這裡都會痛呢。”
“那是因為他喝了太多酒。”
謝徽雪放下了手,他繼續抱着奚川:“那哥哥千萬不要喝那麼多酒。”
“不會的。”奚川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睡吧。”
“嗯。”謝徽雪點點頭,很快在他懷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