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村裡的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天上黑雲密布,好像随時都要下一場暴雨。
衆人去村裡的超市買必需品了,謝徽雪也向奚川道别:“我要回家了,媽媽找不到我該擔心了。”
“我送你回去吧。”奚川把他抱起來。
回到家後謝珉還在和酒瓶一起躺在地上,酒氣濃郁,謝徽雪咳嗽了幾聲,屋裡一個明豔又虛弱的女子走了出來:“小雪?”
“媽媽!”謝徽雪跑過去抱住她。
“小雪……這是誰?”江蓁問。
“這是一個哥哥,我的新朋友。”
聞言江蓁沒有什麼情緒,她摸了摸謝徽雪的腦袋:“小雪,你接下來跟着哥哥好不好?”
“為什麼?”謝徽雪不懂:“媽媽不要我了嗎?”
“小雪,你聽我說。這是個遊戲,會有很多人想殺你,媽媽保護不了你,哥哥可以保護你,知道嗎?以後不要來見我了,我也不會去見你,就是我去找你也不要相信我,你要殺了我。”江蓁也流下了眼淚,她不舍地摸了下謝徽雪的臉就把謝徽雪推給了奚川。
“媽媽……”謝徽雪怔怔地看着江蓁,江蓁卻在謝徽雪的目光中沒有猶豫地關上了門。
看着緊緊關閉的房門,謝徽雪不甘心地拍着門又喊了幾聲,但是江蓁卻沒有再回應他。
看謝徽雪不再動了奚川才小心地把他抱起來,謝徽雪再也忍不住抱着奚川的脖頸哭泣起來。
奚川感應道門後的江蓁也在無聲的哭泣,他輕輕拍撫着懷裡小孩的背,轉身離開。
謝徽雪哭了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奚川正要看他就聽見他的肚子響了。
“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嗯。”謝徽雪把下巴枕在奚川的肩膀上,他低頭看着腳下的路,他和奚川都沒有影子。
奚川看見前面有兩個半大的男孩,大概有十一二歲大,但是他們走的很慢,好像腿腳非常不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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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衆玩家都去村裡查看環境了,但高雅欣一家三口沒有出去,齊旻夜裡發起了高燒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高雅欣也比較煩躁。
更讓她煩躁的是齊富安一直在那裡呆坐着,有時候喊他好多聲他也聽不見。
高雅欣的情緒也徹底爆發:“齊富安,你到底怎麼了!這些活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幹,我自己打掃,自己鋪床,我還要照顧孩子,你呢,你一直坐那什麼都不幹,你聽沒聽見我和你說話呢?”
然而齊富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沉默,隻是看了她一眼,眼神卻十分恍然:“有老鼠,人那麼大的老鼠,老鼠………”
齊富安的聲音非常小,好像一出口立刻就消散了一般,正在燒水的高雅欣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你嘀嘀咕咕念叨什麼呢?聲音不能大一點?”
然而齊富安并沒有理她,突然拆開各種零食開始吃。
“不是才吃完飯嗎?你怎麼這麼餓?”
齊富安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大口啃着一隻雞腿。
高雅緊握拳頭隐忍着,這時齊旻支支吾吾說了幾句聽不清的夢話,高雅欣摸了摸他的頭,溫度也沒有那麼燙了。
高雅欣的怒氣也漸漸平息,她喝了口水躺到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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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村子都是荒蕪的,稻田裡隻有幹枯的稻草,放眼望去沒有一點綠色。
夜裡老人囑咐不能靠近的那片湖水是黑色的,黑色的湖水中還萦繞着一層黑氣,整個湖的上方都升騰着濃濃的黑霧。
奇怪的是村子裡幾乎沒什麼人出來。
“這太奇怪了,為什麼會沒有人出來呢?”
“這些村民出來幹什麼?地裡莊稼都死了,也用不着幹活啊!”
“地裡如果沒有收成的話這些村民都靠什麼度日啊?他們吃什麼?”
“那不是有超市嗎?”
“可是超市從哪裡進貨呢……”
“這隻是一個副本而已,自然有不合理之處……”
“可是這是謝徽雪長大的地方,不是一個虛拟的世界…”
“成為副本之後它就虛拟了呢?”
衆人紛紛議論了起來,周桓道:“我們再去超市看看吧。”
超市裡的老闆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大爺依舊閉着眼在櫃台後的搖搖椅上躺着,他旁邊的收音機依舊播放着。
奚川看了生産時間:“這是二十二年前的日期。”
周桓接過那袋洗衣粉,那的确是二十二年前的生産日期,按照謝徽雪現在的年紀,他們應該是回到了二十二年前,隻是謝徽雪小時候如果是在這裡長大,那他在毫無生産力的村子裡是如何生存的?
正在周桓愣神之際,貨架的位置又多了一袋洗衣粉,取代了周桓手裡的那袋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