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繁華的宮殿突然變得寂靜異常,沒有一個人,甚至連一個死人都沒有。
他們找謝徽雪的時候謝徽雪也在找他們,很快他們在湖邊相遇了。
“玄奘被顧行川抓走了,楊戬他們去救人了。”謝徽雪道。
錢小鯉愣了一會兒:“那這些人都去哪了?”
“他們都被污染了,顧行川帶走了他們。”
“那他們去哪兒了,我們要過去嗎?”
“去吧。”謝徽雪道。
外面有很多人,他們的面容就像暈開的水墨畫,面目模糊混成一灘,五官也嚴重變形;有的人邊走還邊化開,衣服也化成各種各樣的顔料。
他們看見幾人卻都停住了腳步,早就爛成一灘水的眼睛也一動不動了,直直地盯着謝徽雪;緊接着他們的身體裡長出無數絮狀物的黑線,一簇簇、一團團、絲絲縷縷,湧動不絕。
“這些都是那些被污染的人嗎?他們都被顧行川控制了?”錢小鯉道。
那些人的數量太多了,絲線更是一望無際,幾乎整個世界都被黑色絲線水洩不通地包裹了。
奚川用護心鱗給謝徽雪他們擋了一個結界,自己則在前面把那些黑線都斬退了。
那些人完全沒有疼痛了,他們死亡之後又會迅速地站起來,被斬斷的絲線也會很快長出來,他們也是完全殺不死的。
浩浩湯湯的絲線在上空中升騰,謝徽雪很快被阻擋了視線。
下一瞬他就到了玉和殿。
謝徽雪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的手臂被黑霧遍布的鐵鍊鎖住了,玉和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複如初。
同時顧行川封了他的筋脈:“這樣你就使不出任何力氣了吧?”
他可沒忘記那個假的顧行川是怎麼死的。
“不過幸好你沒讓他碰你,不然我會氣瘋的。”顧行川捏着謝徽雪的下巴道。
他已經恢複了那種詭麗危險的音色,看着謝徽雪的眼神也都是占有和貪婪。
謝徽雪不說話更不想看他,他的态度讓顧行川很生氣,顧行川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
“你不會心裡還想着那個奚川吧,他不會來救你了!”顧行川氣憤道:“你知道那個顧行川為什麼存在嗎?就是你夢見了一個人,畫了下來,沒想到他在我沉睡的時候竟然冒充奚川,幸好他死的早!”
顧行川死後确實有一幅破碎的畫,謝徽雪問他:“那你是畫嗎?”
“我不是!”顧行川怒道:“謝徽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你是誰?”
顧行川臉色陰沉:“……我和你七年夫妻你說忘就忘,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
他說着已經把按在床上親了過來。
“等等……”謝徽雪躲開顧行川,“把鍊子解開。”
顧行川沉沉地看着他,眼神危險。
“這玉和殿是你畫好的嗎?”謝徽雪猜測道:“那些黑色絲線其實是線條對吧?整個世界都是你畫出來的。”
“你果然很聰明。”
“你怕什麼呢?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行川看了看鎖鍊,謝徽雪的手腕已經被綁出了幾道深深的紅痕,他膚白若雪,痕迹在他身上就更加明顯。
謝徽雪的身體果然還是這樣,一碰就紅,明明他綁的也不是太緊。
“放了你也可以,你主動親我一下。”顧行川道。
謝徽雪差點罵出口,他在心裡罵了顧行川一聲才穩定住情緒:“好。”
顧行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謝徽雪聲音軟下來:“你先閉上眼睛。”
顧行川看着他,謝徽雪眼眸微垂,臉色有些紅,看起來有些害羞,仿若雪玉上開了一片紅梅,豔色初顯,卻已灼目。
這樣的謝徽雪他倒是第一次見,顧行川差點想立刻扒了謝徽雪的衣服,不過他忍住了,畢竟他非常期待謝徽雪主動吻他。
在顧行川看不到的背後,謝徽雪手上的鍊子已經滑落了。
看他閉上了眼睛,謝徽雪瞬間化作銀光消失。
顧行川察覺到什麼,睜開眼床上隻有一條斷裂的鐵鍊。
他緊緊握住鐵鍊,手指蒼白:“謝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