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鯉的腦海裡一直萦繞着柳宜明死亡的畫面,柳宜明到底是怎麼死的,他什麼時候被黑色絲線感染的,她完全不知曉。
想到半夜錢小鯉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她總覺得那黑線随時都會纏上她,然後她也會死。
現在掃落到皮膚上的頭發,偶然碰到自己的衣服,她都非常受驚,總以為是那些黑線要纏上自己了。
她身旁的謝韶清已經睡了,但錢小鯉卻感覺到不到一點安全感。
錢小鯉仔細打量着面前的謝韶清,她是七歲孩子的外形,雖然知道她就是真正的謝韶清,但她總是感覺到陌生。
面前的謝韶清有着一張夏萱的臉,還有夏萱七歲的外表,而他熟悉的謝韶清是十七歲的外形,雖然她是用着謝韶清皮囊的夏萱,但和錢小鯉一直相處的卻是她。
所以面前的謝韶清對她來說非常陌生,從那個副本裡出來後她們也沒說過幾句話,謝韶清也隻是粘着謝徽雪一人。
“你怎麼沒睡?”謝韶清突然醒來道。
“沒事,睡了。”錢小鯉轉過身閉上了眼睛。
錢小鯉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各種喧鬧的聲音吵醒,她出去的時候謝韶清正在門口。
外面有很多人,他們都哭着喊着跑着說不想死,救救他們,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救救他們......
錢小鯉問:“又死了很多人?”
“去看看吧。”謝韶清道。
謝徽雪他們都不在,錢小鯉和謝韶清也随着人流走去,她們猜測謝徽雪他們就在那。
那些人變得非常瘋狂,很多人已經被推倒在地了,其他人從他們身上踐踏過去,完全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們冷漠得仿佛沒有一點感情。
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蔓延出了絲絲縷縷的黑色絮狀物絲線,但其他人隻顧往前跑,有的人在混亂之中驚倒在地。
不過瞬息之間,那些黑色絲線就纏滿了好幾個人,無數的黑色絲線從那些人的身上繁衍生長,纏向更多的人。
很多人已經躲閃不及喪失了生命,錢小鯉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呆在原地,完全忘了該如何反應。
那些絮狀物很快朝着她身邊湧過來,錢小鯉剛反應過來去拿卡牌,那些黑線卻仿佛懼怕什麼似的從她身邊逃走了,很快那些絲線就像幹枯殆盡一樣消散了。
錢小鯉看着她前面的謝韶清,這一切都是因為謝韶清嗎?
“往這邊走。”謝韶清道。
錢小鯉卻愣愣地看着她,沒有動作。
謝韶清似乎看出了錢小鯉眼中的防備,“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但我不會傷害你。”
錢小鯉一想确實是這樣,她面前的謝韶清确實不是一直和他們相處的那個人,但她是謝徽雪真正的妹妹,而且如果她要傷害自己的話恐怕她早就無知無覺地消失了。
錢小鯉跟着謝韶清繞進一條人非常稀少的小道,這裡幾乎沒人,也沒人感染絮狀物的絲線。
她們加快腳步從這裡出去,突然她們的眼前被一抹豔紅色堵住了。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顧行川。
他依舊一臉純真的樣子,眼中卻又滿含着惡毒:“你就是謝徽雪的妹妹嗎?”
謝韶清沒有回答,悄悄推了錢小鯉一把,讓她快走。
“可惜,謝徽雪不需要妹妹。”顧行川說道。
錢小鯉不是不想走,而是這種情況她也根本走不掉。
顧行川身上冒着濃濃的黑氣,陰冷蝕骨,錢小鯉隻感覺骨頭仿佛被凍住了一般站在原地無法挪動分毫。
顧行川帶着微笑朝她們走過來,錢小鯉怔愣之中突然身體飛起來了,謝韶清猛地朝她一推,她被推出了危險區。
現在她身體能動了,骨頭也恢複了正常,但是顧行川狠狠地掐住了謝韶清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
錢小鯉忙爬起來把卡牌都掏出來甩出去,但那些卡牌都被顧行川身上的黑霧吞噬了。
“……韶清!”
謝韶清看起來已經沒了動靜,錢小鯉心中漸漸染上絕望。
絕望中的錢小鯉看到了奚川的身影,她立刻又燃氣了希望。
奚川從顧行川手裡救下了謝韶清,顧行川已經化作黑霧消散了。
謝韶清已經昏迷了,她被奚川接住放到了地上,謝韶清的頭顱以一個誇張的角度扭着,她的脖頸已經完全黑紫了。
“她的脖子怎麼了?”錢小鯉跑過去問道。
“骨裂。”奚川已經在幫謝韶清恢複了,很快謝韶清的脖子黑紫消退,人也漸漸蘇醒了過來。
“謝謝你救我。”錢小鯉感覺非常愧疚,她在之前還懷疑謝韶清。
“你本來就是被我連累的,她要找的是我。”謝韶清道。
三人一起去找謝徽雪他們,路上根本沒碰到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