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裡也瞬間炸開了鍋:-怎麼回事,這個人誰啊,怎麼和謝徽雪長得一樣?
-真的太像了吧,連氣質都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複制粘貼呢?
-眼瞎了吧你們,謝徽雪那麼明顯的紅痣看不見嗎?那個冒牌貨連痣都沒有模仿到位還來裝什麼裝?
-世界不是恢複正常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兒?遺留的怪物?還是遊戲世界又要開始了?
-他應該沒什麼能力,不然可以直接殺了謝徽雪和奚川他們,為什麼要來冒充呢?不過這個怪物也沒有腦子,冒充找個謝徽雪不在的時候啊,現在謝徽雪還在直播呢,這不全國觀衆都看到他怎麼慘死的嗎?哈哈哈哈……
-哇,聽說出現兩個謝徽雪,火速來到直播間……
………………
謝徽雪自然不知道觀衆都在評論些什麼,但奚川已經先一步站起來,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奚川已經站在了謝徽雪的面前。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奚川看他的目光很冷,是一種不含任何情緒的天然冷寒,和他眼神一樣冰的或許是他架在謝徽雪脖頸前的那把刀。
謝徽雪垂眸打量着那把帶着冰雪寒意的刀,這的确是奚川的刀,更确切地說這是奚川滅魂槍的化形,這種氣息絕對僞裝不了。
這把無數次保護他的刀現在就架在他的脖頸上,而那個無數次保護他的人此刻握着刀想殺了他。
謝徽雪心底閃過荒謬可笑的感覺,他看着奚川的眼睛:“你要殺我?”
“我……”
謝徽雪貼上了刀鋒,鮮紅的血迹已經沾上了刀刃,他看見奚川終于眼神慌亂、刀柄落地。
“阿川。”‘謝徽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撿起地上的刀重新遞給奚川,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先回去休息吧。”
奚川又看了一眼謝徽雪,謝徽雪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糾結和疑惑。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謝徽雪’看着奚川的眼睛道。
他的眼中閃過黑氣,伴随着他的話奚川的眼神立刻昏昏沉沉,如提線木偶一樣回去了。
這其中一定有蹊跷,謝徽雪又看向對自己充滿敵意的謝韶清和江蓁,她們也和記憶裡一般無二。
“你到底是誰?”謝徽雪看向他。
“我?你冒充我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我是謝徽雪……需要我告訴你這三個字怎麼寫嗎?”
一摸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聲音和語調,那人貼近摸上謝徽雪的眼尾:“你裝的不像啊。”
謝徽雪握住了那隻手,那人整張臉卻突然貼過來,縱然是他自己的臉謝徽雪還是很不習慣,他很快放了手,把人推開。
“我看你除了沒有那顆痣外和我一模一樣,連皮膚都那麼好,怎麼僞裝的。”他說着話又要摸向謝徽雪的臉,謝徽雪再次推開他。
他明明沒怎麼用力那人卻倒在地上面色慘白,謝韶清立刻憤怒道:“你幹什麼!”
江蓁也立刻陷入癫狂狀态,她拿着刀就朝謝徽雪砍來,謝徽雪無意對她動手,拿掉江蓁手裡的刀後把人定在了原地。
她們雖然無法傷害謝徽雪,但她們充滿敵意的眼神卻時刻在刺痛着他。
她們是真的又如何,他一樣無法融入進去不是嗎?他們一個個的隻把他當做敵人。
“這裡不屬于你。”‘謝徽雪’拍上他的肩膀。
當他拍上謝徽雪肩膀的時候,謝徽雪感覺肩膀上壓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座巨山。
謝徽雪感覺到身體裡僅存的力氣都被剝奪,骨骼傳來劇痛,幾乎快站立不住。
他掙脫那隻手扶着牆壁站好,心痛的快要喘不過氣。
謝徽雪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再不走,遲早他的力源、甚至身體會被吸走。
謝徽雪用最後的力氣瞬移出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再也堅持不住跌在地上。
謝徽雪的皮膚已經開裂,流出了絲絲的血迹,這一次傷口裡透漏着密密的黑氣,他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皮膚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謝徽雪凝力想去愈合這些傷口,可是身上的傷口卻越來越多。
“就是這個怪物,還想冒充謝徽雪呢!看他醜陋的樣子,真惡心……”
“别碰他,他身上流着肮髒的血……”
“打死他!”
“可是他是怪物啊……”
“怕什麼,他現在都站不起來了!”
………………
謝徽雪頭疼欲裂,周圍的聲音變得紛雜混亂,謝徽雪聽不清。
他隻感覺到有石頭和雞蛋、礦泉水砸在自己的身上,他快要站起來時被人踹倒在地上。
骨骼發出錯位的聲音,謝徽雪跪在地上,一滴滴越來越黑的血滴落在地上,他摸向了自己的臉,隻摸到了血淋淋的肉。
或許是看他反抗不了,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想要上前消滅他。
謝徽雪實在站不起來,他此刻好像想起了幼年一次次被人殺死的時候,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無力反抗,就像此時此刻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但有人把他抱了起來,冷冽的氣息、沉穩有力的懷抱,謝徽雪立刻感受到他是誰。
“徽雪……”
謝徽雪下意識應他一聲,但實際他并沒有發出聲,幹澀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皮沉重地也難以睜開。
謝徽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奚川有些慌亂地收回手,他身上的劇痛已經好多了,隻是渾身提不起力氣。
奚川扶着謝徽雪坐起來,給他遞了一杯水。
謝徽雪伸了伸手,然而他隻是手指動了動,手臂還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