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完全不記得,茫然地看着他,他難道有對奚川的龍身表達過什麼負面的情緒嗎?
奚川提醒道:“那次在池水裡,我以為你讨厭我那個樣子。”
謝徽雪回想起來,他實在沒想起來他哪裡表現的讨厭奚川了,但看奚川很在意的樣子又把那夜的事情仔細想了一遍。
謝徽雪還是沒想起那夜發生了什麼事值得奚川一直記到現在:“我做了,或者說了什麼嗎?”
謝徽雪一幅全然不知的樣子,奚川知道他是真的忘了,或者根本沒有将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奚川知道那隻不過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他就是沒辦法不在意,他非常在乎謝徽雪對他的看法。
“你抱着我的尾巴搖頭,歎息,然後避如蛇蠍一樣放開了,我以為你讨厭。”
謝徽雪這才想起來,那時候是因為奚川的龍尾都傷成那樣了,他卻還禁不住香味的誘惑,想喝奚川的血……
終于聽到答案的奚川整個人都透露着一種輕松的氣息,他不在意自己長相如何,可是在謝徽雪面前卻總是覺得自己哪都不夠好,怕謝徽雪讨厭自己。
現在得知謝徽雪不讨厭龍形的自己,奚川也沒有了介懷的東西,很快就變成了龍身。
手臂上突然纏了條龍謝徽雪才反應過來,奚川變成手腕粗的龍纏在了他的胳膊上,謝徽雪也很容易觀察。比上一次好了一些,奚川身上的鱗片也長出了幾片新的區域,銀白的鱗片,根部漸漸變成冰山藍,一片片鱗片仿佛漸變色的冰晶,雪白聖潔,色彩炫目;他的龍角也長出了一根,另一個龍角所在之處隻有一個幹枯的豁口,他身上那些被貫穿的洞還沒有好,龍爪斷裂、龍鳍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不過此刻謝徽雪發現了奚川身上長出了一對小小的翅膀,冰晶一樣剔透。
謝徽雪撫上他的眼睛,奚川用下巴輕輕蹭了蹭他的手,似乎是在安慰他。
“是應龍嗎?”謝徽雪隻能想到應龍有翅膀。
奚川卻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龍。
謝徽雪摸了他全身,仔細檢查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奚川尾巴尖的顔色更深,那兒的鱗片幾乎完全變成了冰藍色,像是一捧藍色的水。
如果有尾鳍的話遊起來一定很漂亮,但奚川的尾鳍斷裂了。
不知道是不是謝徽雪觸碰尾巴的原因,他總覺得奚川的尾巴尖越來越藍了,甚是已經快變成深藍色了。
那條尾巴也從謝徽雪手中溜走,謝徽雪又握住了它:“别動,再摸一會兒。”
尾巴仿佛僵在了謝徽雪手中,顔色也變得藍的發亮。
奚川眼眸的顔色也随着尾巴尖的顔色變得越來越藍,謝徽雪很快被他的眼睛吸引了興趣,放開了手中的尾巴。
奚川暗自松了口氣,謝徽雪又摸上他的腹部。
腹部長出的鱗片和背部的鱗片不一樣,完全白皙如雪,摸上去的手感就像在摸一塊冷玉,一層層的鱗片更大,随着呼吸的起伏也比背部的鱗片更明顯。
“這兒怎麼了?”謝徽雪摸到有一處……兩處凸起,和其他地方一目了然的傷不一樣,這凸起是在腹部鱗片的下方,謝徽雪以為這是腹部的兩處腫脹或者是鱗片畸形,不過待謝徽雪仔細查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看到,手下的鱗片也和其他鱗片一樣正常。
謝徽雪不确定地又按了按,确實沒發現什麼異常。
奚川瞬間變成了人,他扶住牆壁站的有些不穩,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眼眸也湛藍如海。
“……你怎麼了?”
“我去下洗手間。”
話音未落奚川的身影已經消失了,謝徽雪看着自己的手愣了一好會兒。
然後謝徽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他的耳根越來越紅。
龍的尾巴尖……不能摸嗎?
還有腹部他摸到的其實是……
謝徽雪混亂了一會兒,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龍原來真的有兩根……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不對,他以前也沒有什麼機會發現……
那奚川的人形也會和龍身一樣嗎?
還有……到底是什麼樣?
…………
一個個問題閃過謝徽雪的腦海,謝徽雪第一次懊惱自己怎麼有這麼重的好奇心,他連忙搖頭把這些跑進腦子的東西都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