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醒來的時候奚川已經不見了。

屋裡完全沒了任何關于奚川的東西，仿佛他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謝徽雪撥打了奚川的電話。

無人接聽。

門鈴聲響起。

謝徽雪透過監控看到外面是謝韶清和江蓁，他們都雙眼微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謝徽雪給她們打開了門，她們手中提着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謝韶清還抱來了那個布娃娃。

“徽雪，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認出你!”江蓁和謝韶清一左一右抱住謝徽雪。

“對不起，哥哥，我們被那個假的你迷惑了神智。”

這個世界是假的，眼前的謝韶清和江蓁卻和記憶裡毫無出入，但現實裡不管是江蓁和謝韶清都已經死了，她們是在這個世界裡複活了?

“那你們怎麼認出他是假的?”

謝韶清道:“我感覺他的能力在衰退，他的身體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昨天竟然還暈倒了。”

“對……應該就是他的法力衰退降低了對我們的影響。”江蓁拿起帶來的魚肉:“徽雪，你今天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謝徽雪看見江蓁和謝韶清已經拿着東西忙活起來，他突然想起奚川昨天收拾冰箱的時候也問過他明天想吃什麼，但是奚川此刻又不辭而别了。

“你們看到奚川了嗎？”

“奚川……”謝韶清的語氣開始結巴:“沒……沒有。”

“不能說?”謝徽雪把謝韶清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他沒認出那個是假的你，依舊和他在一起。”

“沒認出?”

謝徽雪笑了一聲，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哥，我感覺他不是真的愛你，若是真心喜歡你怎麼能連哪個是你都分辨不清呢？”

“你說的對。”謝徽雪輕輕點頭:“不提他了，我們做飯吧。”

看謝徽雪的反應好似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神色平淡地洗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哥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謝徽雪一根一根地洗着芹菜，眼神疑惑地看向謝韶清，示意她問。

“你喜歡奚川嗎？”

“你想聽我說什麼答案？”謝徽雪笑道。

謝韶清怔愣了片刻:“我隻是怕你因為他的事情傷心。”

“不會。”謝徽雪搖頭:“你想太多了，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我隻知道萬事都勉強不來。”

謝韶清看了謝徽雪片刻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不影響你就好，什麼奚川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

她突然從身後緊緊抱住謝徽雪:“哥，我已經死了，能重新活過來我很開心，但我懷疑這不是真實的世界，如果你離開，你會帶我走嗎？”

謝徽雪聽到她低聲的抽泣，另一邊做飯的江蓁停下了動作:“小清，你别為難你哥，能重新在這個世界裡活過來，能再次和他團聚片刻，我已經滿足了。”

謝徽雪把謝韶清拉進懷裡安慰:“當然了，小清，你放心。”

謝韶清這才停止了哭泣，跑出去洗臉了。

謝徽雪看了一眼客廳沙發上的布娃娃，它好像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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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哥哥……”

眼前的漆黑見見褪去，謝徽雪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吊瓶。

緊接着謝徽雪看向自己的手，他現在正在輸液，江蓁和謝韶清正一臉擔心地看着他。

“我怎麼了？”謝徽雪問。

“你在廚房突然就暈倒了，醫生說你嚴重貧血，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些?”謝韶清道:“媽媽去給你拿藥了。”

廚房?

謝徽雪隻記得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布娃娃，然後他就有一種被那個布娃娃窺視的感覺。

“哥，你給你訂的粥到了，我去取一下。”謝韶清關上病房門走了出去。

好一會兒謝徽雪鈍痛的腦袋才恢複些清醒，謝徽雪去摸床邊的手機，手機離他明明隻有咫尺，謝徽雪卻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拿到。

拿到手裡的手機重如千金，不知道是不是他手臂無力造成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