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宅男。
夜路不敢走,恐怖片不敢看,打打遊戲還是回合制的RPG。
就是馬路上最最普通的一個路人甲,從沒經曆過這些,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幫他。
他正害怕得渾身發抖,忽然,那腳步就停下了。
嗯?
谷超心跳一停,怎麼忽然安靜了?
難道是走了?
吓唬我的?
可是……
可是怎麼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是不是安靜的有點太過了?
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其他舍友應該會有呼噜聲,磨牙聲,還有說夢話的,就算剛才外面有怪物,他們也壓根沒有停下。
現在……現在怎麼都沒了?
谷超心裡又害怕,又跟被貓撓了一樣。
他特想睜開眼看看是什麼情況,但理智又讓他一動不動。
直到……
一個冰冷的手掌,忽然放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個突如其來的碰觸,讓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你……沒睡着……不是……好學生……”
一道嘶啞的,仿佛重疊着無數男女老幼的不可名狀的嘶吼,在他耳邊忽然大笑起來!
谷超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那東西已經撕裂了他的胸膛!
他再也忍不住睜大眼睛,慘叫起來!
然而見到怪物的那一刻,無數可怖觸手便瞬間鑽入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鮮紅的液體被肉眼可見的汩汩抽出。
谷超瞪大無神的雙眼,渾身抽搐,被堵住的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生命飛速消逝。
“啪嗒。”
是眼鏡掉落在地的聲音。
沒有鮮血,沒有碎肉。
原地隻剩下一張皮。
……
【莉小莉呀:都在嗎?還在不在?】
【人間富貴:我在。】
【需要一支煙:我也在。】
【愛清:在。】
……
【莉小莉呀:新人?新人呢?】
【人間富貴:@遊戲一把手 回個話?】
……
【莉小莉呀:……唉。】
又少了一個人。
此時剩餘的玩家,排除不合群的兩人,隻剩下了四個,李曉莉,大媽,中年大叔,和時景。
而“新人”,隻剩下時景一個。
當然,這隻是外人看起來,實際上是,新人已經全軍覆沒了,一個都沒剩下。
就連那個被簽了契約的“妙妙”,已經失去了自由玩家的身份,在這個副本裡變成了依附奴隸主的物品,無論從人格上來說,還是展望她的未來,跟“死亡”完全沒有區别。
眼鏡男很适合這個遊戲,但他缺乏一點運氣,遇到了這樣一個單獨行動的副本。
不能和其他老玩家組隊住在一起,最大的問題并不是能不能交換情報吸取經驗,而是會沒有任何的容錯率。
如果有老玩家在一邊,至少道具多,還可能會有點辦法救他一命,大不了他出去了,在現實裡給人多轉點錢,傾家蕩産也值得,算是買了條命。
但隻有他自己一人,那隻要他有哪怕一步沒走對,下場就會成為必然。
其實時景已經猜測到了原因,他不用看群聊就知道,昨夜的最大危機,其實就是宿管查房時候的裝睡環節。
其他的規則都已經寫的清清楚楚,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在上面犯錯誤,唯一無法控制的,隻能是臨場反應。
失眠了沒有睡着,或者感受到怪物過來,給吓到了,都是必死的結局。
男新人還是經驗少,或者說是遇到危險失了方寸了。
當他發現自己實在睡不着的時候,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想辦法把自己撞暈。
暈和睡雖然不太一樣,但能讓身體表現差不多的狀态,足以應付過去。
哪怕撞狠了,出了腦震蕩,或者受了傷,也比丢了命強,而且一旦通關遊戲,傷勢都可以複原,完全不用有顧慮。
這點時景相信這兩個很有耐心的女性玩家肯定已經告訴眼鏡男了,但他當時必然是慌了,怕了,完全沒想到這個方法。
時景關閉玩家聊天群,打開了另外一個群聊。
往裡面發了一個百元紅包。
瞬間被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