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堂猶豫了一瞬，斟酌着開了口：

“此事說來話長，當時在臨仙郡你也曾見過我，可有察覺到當時我有什麼不對？”

他問的事兒尚算近前，故而白獻涿回想起來也很快。

“那可太不對了，以你的行事風格，暫且不提你絕不會無端和小南動手，也絕不會貿貿然和修界那麼多人動手……”

燕北堂聽到他的說法不免苦笑，那日被附身的他何止是與那些人動手，應當是屠殺了那些人才對……他體内的那隻鬼仙特地留存了那些人臨死前的痛苦與哀求在他的記憶中，模糊的世界裡隻有那些充滿絕望和血腥的觸覺曆曆在目。

“我被一隻鬼仙附體了。”他言簡意赅地答道。

卻讓白獻涿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也飛速退去，可見他心中有多震驚而恐懼。

“你确定是鬼仙嗎？不會是在和我說笑的吧？”他咽了咽唾沫，下意識盯着燕北堂的胸口，像是在求證燕北堂的話真實與否。

盡管燕北堂心中也希望此事隻是一個玩笑，但他仍搖了搖頭。

“慈懷寺的佛子懷蓮為我看過，确定就是類似鬼仙的存在。”

白獻涿努力吸了口氣來接受這一事實，“那，那是嘗幽還是玄冥？我記得疊鴉被鎮壓在回清閣裡，那隻能是這兩個了吧？”

“還不确定，當時小南體内的鬼氣源源不絕，為了讓他的傷勢能更快愈合，三浮和我決定将那幾枚騰龍印打入體内，在鎮壓了我體内的那隻鬼仙的同時又能借用他的力量，這就是我的靈力能恢複到這個地步的原因。”

聽着燕北堂的解釋，白獻涿仍覺得恍如置身夢境，隻能着急地大叫：“你，你把騰龍印打進體内了？！你也不怕爆體而亡！”

“若非有三浮和她的徒弟從旁協助，我也不敢這樣做。”燕北堂露出極淺的笑意。

“這……這實在是太瘋狂了，我從未聽聞過有人敢這麼做……”白獻涿喃喃道，“好在看起來還算順利，對了，前段時間我們在平州那兒也發現了一顆懷疑是騰龍印的寶石，可惜被修界的那些人收走了，不然就也帶過來給你，應該騰龍印越多，你也越好控制那隻鬼仙吧？”

“不要緊，眼下我體内已有四枚騰龍印，足以遏制那隻鬼仙，說到這個……”燕北堂從貼身之處摸出斷為兩截的騰龍印，“這是從碧血珠裡取出的那枚騰龍印，不知為何竟是斷裂的，你可能看出什麼？”

“哦！這個之前小南同我說過，不過那時我沒法破開碧血珠。”

白獻涿湊到近前觀察，偶爾示意燕北堂将其拿起好讓他看得更仔細。

隻可惜片刻後他也遺憾地搖頭：

“看不出騰龍印到底是由什麼材料構成的，不過既是天地而生的造物，定然有修補的法子，你先把它收好，我會查一查有什麼可行的辦法。”

燕北堂點頭，将它重又收了回去。

似是見燕北堂心事重重，白獻涿擡高了語調想要安慰一二：“說不定那個魔界二皇子的這個寶庫裡就藏着修補的料子，這次你實力恢複，我跟在後頭隻需要搜刮材料法寶，就和以前差不多。”

他這麼一說，讓燕北堂不免回想起昔年他剛遇到白獻涿的那段時間，的确就如白獻涿所說的這樣“殺鬼奪寶”，眉宇間的郁色也舒緩些許。

“好，就如當初那樣，你六我四。”

“一言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