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秘境已被破開,雖不知到底是何人打破了秘境,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按理來說明璇應該也落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鄭挽水擰眉猶豫片刻,還是先傳訊給此次宗門大比的帶隊長老,也不知她和明璇在秘境中被困了多久,是否還來得及去調查那個魔窟救出師姐師弟和其他人。
看着傳訊符的靈光朝着北方飛去,鄭挽水便心下一沉,看來宗門大比早就結束了,這樣一來她若是想參與調查此事還需要經過邬山城那邊的同意,麻煩得很。
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鄭挽水試着召出了她的靈劍,心念一動,她的靈劍便從她身後的虛空嗡鳴着現身,鄭挽水不由得松了口氣,好在靈劍與她的聯系未被切斷。
踏上劍身,鄭挽水轉眼間便飛至高空,但将方圓數裡的青甕山都找過一遍都未能發現明璇的身影,甚至連一個修士、一個活人都沒能見到,這不免讓她覺得古怪。
通常來說,邬山城這樣大宗門所在的地域,即便她碰不到外出曆練抑或巡邏的宗門弟子,也該撞見幾個過路的散修才對。
“早知道該和明璇留個能互相感應的……不對,那時候也沒有靈力和法器。”她懊惱地捶着腦袋,又忽地想起什麼,忙抓起自己的命牌催動傳音術喊道,“明璇!你聽得見嗎明璇!”
然而等了很久也未曾得到明璇的回音,鄭挽水心情愈發急躁,不由擔心明璇被之前那個魔窟的人先一步找到,禦劍從上空找過一遍後又落到林中一寸一寸地找過去,然而她從日挂當空找到夜色漸沉,找得恨不能砍秃了這片山頭,也沒能找到明璇的半點蹤迹。
正茫然之際,一道傳訊符飛至她面前,鄭挽水精神一振,忙點開傳訊一看,原本松了半顆的心又墜了下去。
是長老的傳訊。
她還以為是明璇。
但長老的訊息也讓她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原來長老她們竟然還在乘仙宗往邬山城而來的靈舟上,對于鄭挽水傳回去的訊息也是十分意外,原來從她落入魔窟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一天半。
鄭挽水的視線落在仍裹着粗布的手指上,她的指節掌心已覆蓋了一層長時間勞作而形成的薄繭,鄭挽水握劍百餘年的劍繭都未必有這般明顯,那困住她和明璇的秘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竟能将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延長到這種地步。
揮去傳訊,鄭挽水擡頭看了眼頭頂一輪殘月,此處離她最開始從靈劍摔下的地方已有一段距離,方才她那一番搜尋既未發現魔窟相關的蹤迹,也未驚動什麼人前來探查追擊,想來已離開了魔窟的範圍。
隻是看來光憑她一人恐怕是無法找到明璇了,鄭挽水擰着眉,看向山下遠處那片燈火通明的城池。
看來她得先去邬山城一趟了。
……
邬山城門堂的掌事人聽完鄭挽水的描述,臉色稱得上鐵青——正值宗門大比之際,邬山城堂堂修界魁首,管轄範圍如此之近的地方竟然出現這樣慘無人倫的魔窟,傳出去隻怕叫修界恥笑。
“這件事我會立刻通傳上去的,道友切勿急躁,既然道友是乘仙宗的人,不如先到我宗内住下,一旦有了進展定會派人告知予您。”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鄭挽水隻得點了點頭,由門堂的弟子帶着先行在邬山城安排給乘仙宗弟子的院落住下。
好在掌事人并非隻是單純哄她,才在床上坐下,屋門便被人敲響,開門一看正是邬山城的轉鏡長老和兩位看着便出類拔萃的弟子。
轉鏡長老一照面便開門見山:
“挽水,你同門堂所說的,在青甕山遭人伏擊拖入……那樣的魔窟,你且再将事情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給我聽。”
鄭挽水聽聞過轉鏡長老的美名,她師尊也與轉鏡長老交情不錯,故而放心許多,又将事情仔仔細細毫無錯漏地說了一遍,這次将她與明璇被卷入一個詭異秘境的部分也說了出來。
轉鏡長老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顯然從鄭挽水的描述中明白魔窟一事絕不可小觑。
待鄭挽水說完,轉鏡長老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加派弟子去搜查青甕山的,至于你說的秘境……”
話到最後,轉鏡神色莫名,看得鄭挽水心生困惑:
“這個秘境,長老可是有什麼頭緒?”
轉鏡擰着眉,細細看她一眼,“你也知道,如你所說的這樣的秘境如若存在,邬山城沒有理由感知不到它的存在,這樣的秘境被破開時也一定會引起大範圍的靈氣波動,但從多年前直至今日,我能肯定邬州并未出現這樣的異變。”
“挽水,你真的确定,那是個秘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