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珠子?
鄭南槐回想他在石室中見到的那抹紫光,它速度太快,鄭南槐根本沒能看清這枚騰龍印是什麼模樣,不過它似乎與先前那五枚有些不同,至少以罪業瞳的觀察來看,它所散發出的靈氣隐隐帶着紫光。
“是什麼樣子的珠子?”他忍不住好奇。
“呃……拳頭大小的珠子,看着很粗糙,像沒打磨過的雜質駁雜的下等玉髓,若不是穆旗幾次三番暗示我那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騰龍印,我還真看不出來……”白獻涿比劃着描述了幾句,後知後覺地看向鄭南槐,“你當時沒能看清它的樣子嗎?”
包裹着騰龍印的珠子直接穿過了石室上的陣法,想來白獻涿在外頭對石室内的情況并不十分了解,鄭南槐想起騰龍印那幾乎隻留下一道殘影的速度,又想了想自己當時快被吸幹靈氣的狀态,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
“當時情急,來不及看。”
聽完,白獻涿也隻是聳聳肩,并不真的在乎他的回答,“穆旗說,她考慮了很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乘仙宗沒本事将這種東西強留下來,還不如直接送給你算了,‘靈物法寶隻有在正确的人手上才能發揮正确的效用’,希望能幫上你們兩。”
聞言,鄭南槐心下微暖。
“幫了大忙了,改日定要修書一封表達謝意。”
一聽他這句話,白獻涿就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诶,我有一個好主意,你不如現在就寫,讓歐陽順路捎過去好了?”
這家夥千載難逢地這麼積極,又無緣無故提到歐陽城,肯定又憋了一肚子壞水了,鄭南槐忍下翻白眼的沖動,“為什麼要專門讓歐陽師兄捎過去啊?”
白獻涿立刻好整以暇地笑了兩聲:“呵呵你是不是不知道,多年以前歐陽和穆旗有過一段情,隻可惜陰差陽錯無疾而終,這次我去赴宴,他還專程備了另一份賀禮讓我帶去,我覺得這家夥說不定還是心裡有着人家。”
那又如何,鄭南槐腹诽道,穆旗如今已經有了道侶,不管是否餘情未了,兩人還是相安無事的好,結果白獻涿這家夥竟然還要讓歐陽城帶信給穆旗,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見鄭南槐似有若無地露出鄙夷,白獻涿忙舉手辯解:“他自告奮勇要去乘仙宗的,又不是我撺掇的……我隻是覺得到時候那場面一定很有意思……而已……”
“我勸你還是收起這個覺得吧,”鄭南槐沒好氣地道,“要傳訊給穆旗我自有比這合适千百倍的法子,你别想着攪和這種事情。”
燕北堂也無奈地勸了一句:“他們兩人的事,你就讓事主自己去安排吧,沒必要再加什麼戲碼了。”
白獻涿還欲辯駁兩句,被鄭南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才撇撇嘴沒再想着看熱鬧,歎了口短促的氣,轉而問起别的事來:
“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關于這個,鄭南槐兩人倒是早有打算。
“我和小南打算去一趟東海諸島的青躍宮,根據皇甫端的神魂所說,他将從皇甫昭父子府内搜出的東西都放在了那裡。”
白獻涿聞言也點了點頭,“嗯,那是該走這一趟,畢竟剩下的時間也不算多,我們這邊也會盡量多找些把柄……對了,既然你們要去東海,不如順路找找瓊水丹鯉血好了,那裡畢竟是上古時期就已存在的海域,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說罷,他便低頭去掏自己的乾坤袋,半晌總算摸出一團亮晶晶的東西遞到鄭南槐眼底。
離得近了,鄭南槐才看出這東西像是被堆成一團的細網,“這是什麼?”
“抓那個瓊水丹鯉的網啊,這玩意兒費了我很大功夫呢,”白獻涿将其抖落開來,就看見一張柔若無物的細密紗網絲滑地從他指間垂下,看着不像漁網,更像神妃仙子的面紗,“我研究過有關瓊水丹鯉的籍冊,這種魚好吸食靈氣,故而隻在靈氣濃郁的水域出現,對付起來也不算難,就是它們遊速極快,水底下也不好用術法,比較難抓。”
說到此處,白獻涿抖了抖那張紗網,“但是有這個就方便多了——”
話音未落,他便将紗網重新團成一團,随後随意将其朝着屋内一角抛去,那輕柔如面紗一樣的細網甫一脫手,立刻舒展變大了數倍,直到這種時候鄭南槐才看得出它捆仙網一般的尊容。
紗網張開約能捆住兩三個人,但它隻是虛虛落在屋内的桌椅上,并未像捆仙網那樣立刻合攏将東西團進口袋裡。
像是欣賞夠了,白獻涿才一招手,那張紗網便輕飄飄地又落回他手上,“這個網比捆仙網好用點,它隻會捆住有靈氣運轉的生靈,我給它取名玄女紗,眼下世上可就這一張,你們兩可得好好用啊。”
接過玄女紗,鄭南槐隻覺入手冰涼又恍若無物,團起來也不過一個拳頭大小,隻看這一點倒是比捆仙網便攜得多。
揉了揉手中鲛紗似的細網,鄭南槐忍不住問:“你試驗過麼?要是到時候功虧一篑可就完蛋了。”
白獻涿切了一聲,“這東西連掌門用蘊靈丹養的魚都能撈起來,那個瓊水丹鯉隻是遊得快,我還特地把它做得很大,你到時候抓準時機用保管魚進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