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魔修不似剛剛那兩個家夥在臉上亂塗亂畫,如若不是他此刻眉心一抹黑氣濃郁,倒也是個玉面小郎君。
小郎君饒有興趣的觀察二人的眉眼官司,離青泥一向和順的面容些許龜裂,他狠狠地盯着玉蒲衣,無奈口中被堵了巾帕。玉蒲衣繼續向小郎君推薦離青泥,“魔君,您看,他是我同門,别看他掙紮得厲害,,平素最愛捆綁。”
離青泥一張素白的臉氣得發青,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小郎君拔高聲調哦了一聲,目光轉向玉蒲衣,“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喜好的?”
說完又看了看離青泥,發現這二人的衣飾風格很相似,“你們可不像一對兒。”
玉蒲衣一笑,故作神秘,“他暗戀我,模仿我,我拒絕了他。”
小郎君眼睛晶亮亮的,看向離青泥的目光愈發複雜,“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又扭頭問玉蒲衣,“還有嗎?”
“我拒絕他,正是因為我不喜歡玩那些亂七八糟的遊戲。”
玉蒲衣歎道,“不過我可從不外傳,師弟如此,也不是後天可控的。”
玉蒲衣偷偷掃了一眼被他編排的某人,他已經平靜了,不過這個人憤怒的味道,還不錯。玉蒲衣輕舔下唇角,不知是否和修為相關,他短短幾句話激怒離青泥,他的靈海幾乎恢複了?
小郎君抓住離青泥的腿将人拖近,擡手将離青泥的玉冠拆下,享受的嗅着他的發絲。
“你确實很不錯,但本君更喜歡強迫一些古闆守舊的人做一些新鮮事。”
他将離青泥推出懷中,向玉蒲衣伸出手,“過來。”
離青泥眸中閃過嘲弄,看着玉蒲衣欲說還休,手慢慢放過去,臨門一腳時卻繞過魔君的手掌,像根柔軟的藤一般攀上對方的手臂。
沒眼看,離青泥别開眼。
魔君哈哈大笑起來,微微前傾,欲将玉蒲衣攬進懷裡。
就是現在——
玉蒲衣一腳踹開離青泥,一聲巨響,煙塵滾滾,玉蒲衣迅速向外逃竄,離青泥震驚的看着煙塵散盡後,魔君恐怖的威壓迸發出來,隻是左臂衣袖空空蕩蕩,袖口破裂顫顫巍巍。
玉蒲衣躲在一處樹叢,掏出一塊玉牌,想了想還是向其中注入靈氣,兩息之後又迅速收好。
“小子,你有點能耐,竟然害我失了條胳膊。”
聽到這聲音,玉蒲衣如墜冰窟,他默默回頭看向身後,那人,不是元嬰。
“記住本君的名号,昧谷懲仙君——樊仁,這是你的榮幸。”
樊仁的劍朝着玉蒲衣的肩膀處砍下,他的氣海再次消耗一空,劍影散在他的瞳仁中化為一道豎線,他看不到眼前揮劍的懲仙君,天地間獨留一抹昏黃——
那是彼岸的顔色。
不對,不是彼岸。
玉蒲衣眼中的劍光散去,他費力的看清前方,是,衣角。
一柄長劍橫在身前,玄色長袍的衣角處是鎏金線條勾勒的花紋,樊仁瞬間被擊退,忍着喉間的猩甜便跑,蕭錦詞将劍擲出,可惜偏差略大,劍身擦過他的大腿,留下一道見骨傷痕,那人踉跄繼續逃竄,蕭錦詞回身看向玉蒲衣,急着為他療傷。
“玉蒲衣——”
眼前的男人與某段記憶重合,那人搖着他的肩膀,“玉蒲衣!你怎麼樣?”
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那人竟流下兩行清淚,滴落在他臉上,冰冰涼涼,“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這些年你去哪了?别怕,我這就帶你走,帶你走。”
玉蒲衣被他抱在懷中,餘光瞥見周圍——
繁花盛開,莺鳥清啼。
語莺花林?
玉蒲衣徹底暈厥過去。
一股清涼貼于額間,源源不斷的從中散發靈氣彙入身體,玉蒲衣舒服謂歎一聲,睜開雙眼,“你來得好快。”
蕭錦詞看着他嗯了一聲,問道,“為什麼不早點聯絡我?”
玉蒲衣坐直,“沒想到那厮隐藏了實力。”
他摸到額間飾品,他戴上之後神清意淨,定是不俗。
“清心蕊玉墜,戴着罷。”蕭錦詞淡淡道。
玉蒲衣正靠着它療傷,也為拒絕,隻是指尖忽然傳來很熟悉的觸感,這是——
“水晶石?你把之前那半塊也做成這個額飾的一部分了?”
蕭錦詞的情緒依舊沒甚起伏,“近來魔修猖獗,小心些。”
“你知道嗎?剛剛被關押的那群弟子說我變了,但又沒變。”
玉蒲衣忽然換了個話題,讓蕭錦詞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該如何接話。
玉蒲衣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緊接着道,“百裡念也這樣說,雖然我沒聽到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