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蕭蘭夜大怒,“你不是離青泥的同門嗎!”
玉蒲衣歎了一聲,慈祥的望着他,看的蕭蘭夜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可知,你母親有一個私生子?他就在你所說的這個宗門。”
蕭蘭夜仿佛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冷水,他皺眉問,“你是從何處打聽來的?”
“這是我上位沒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你爹我當然清楚。”玉蒲衣捧着熱水,輕輕吹拂,“我的确是離青泥的同門,也卻是是你爹。”
蕭蘭夜被繞的發懵,不待他慢慢梳理,玉蒲衣加緊輸出,“輾轉多年,終于被我查到,那個私生子就在這個宗門,你爹我才加入了門派。”
“你糊弄鬼呢?”蕭蘭夜大喝一聲,又怕人聽見,低聲質問,“你才多大!你當我爹?”
“骨齡再小也大你不少,況且這正是你母親,”玉蒲衣話到嘴邊繞了個彎,“況且你怎知你母親不心悅我這種年輕俊美的後生?”
“這…”
蕭蘭夜懵了。
不對不對!
他猛然搖頭,似要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甩出腦去。
“你看,我若不是暗中得到你母親的照拂,安能在此處見你?”
玉蒲衣站起身将窗子讓出來,太陽初升,仙盟和城池相接,一派盛景美到令人窒息。
“是昨日抱着你腿喊你恩公的梁師叔給你放的權罷!”蕭蘭夜才不上當。
“正是!我兒聰慧非常!”玉蒲衣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救了他?這不過是我們接頭的暗号罷了。”
玉蒲衣此刻有些懊惱,自己怎麼不沾把假胡子來,這時候正适合摸一把美髯長籲短歎。
眼瞅着香燃了半截,蕭錦詞快練完劍了,玉蒲衣再次開口,“廢話不多說了,蘭夜,你可願成為下一任盟主?”
“你都這個年歲了,還沒有被外放出去做長老熬資曆,可見你母親仍在權衡。”
蕭蘭夜目光逐漸清明起來,也可能是腦子徹底墜入混沌。玉蒲衣靜靜等待他回話。
良久,他開口道,“我們已經有了計劃,此次那個小子來參加青雲會,我們必然叫他有來無回!”
玉蒲衣詫異道,“你們已經知道那小子是誰了?”
“自然是蕭舅舅養大的那小子,叫蕭錦詞。”
玉蒲衣一拍桌案,“我真是來對了!”
蕭蘭夜目光複雜,等待下文。
“你們被老蕭騙了!”玉蒲衣急聲道,“那蕭錦詞隻是個障眼法,我已經接觸過此人!”
“什麼?!”蕭蘭夜震驚。
“正是,那老匹夫想占這個養恩,怎麼會願意讓少主你登位呢?”玉蒲衣急切道,“真正的私生子叫賀椿,老匹夫将二子對調長大,竟真騙了你們!”
“要是這般…那可怎麼辦?”蕭蘭夜有些頹然,他本不善謀劃。
“不如我們這樣——”
玉蒲衣仔細問詢了對方的計劃,又在此基礎上更改。
“好!如此,母親定然對舅舅以及那小子都徹底失望!”蕭蘭夜撫掌叫好,“而我也不需殺他,兄弟友愛的确是母親願意看的。”
“沒錯,叫他名聲掃地,遭天下非議,道心自然受損。”玉蒲衣仍舊笑着,大喜過望的蕭蘭夜沒有注意到玉蒲衣愈發冷凝的視線。
“多謝,額。”蕭蘭夜看着這張過于年輕的面容,這聲爹實在叫不出口。
“無妨。”玉蒲衣似乎想要撫摸他的頭,卻又放下手。
蕭蘭夜有些愧疚,自己這樣,爹爹不免心傷。
他抓起玉蒲衣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劃拉兩下。
“兒啊,爹這個年紀這個修為,幫不到你太多,隻能靠你了啊!”玉蒲衣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時間到了,有人盯着我不讓我們來往,我先走了。”
蕭蘭夜眼眶微紅,堅定點頭。
玉蒲衣翻窗離去。
蕭錦詞正提着劍回來,見到帶着露水的玉蒲衣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