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察覺到識海異常，他微微嘲道，“你害阿雪至此，我竟不知為何會救你。”

天道眼淚留下，“我為天道，有着無上的權利，我會将我所知曉的都告訴你，我隻求你，這一世護着雪明夜，我不求他長生，我隻求他能夠好好地，為自己活一世。”

負霜快速離開了昆侖山，轉而朝着一宗門而去，聽此冷笑，卻是并不反駁。

天道盤踞負霜空蕩蕩的識海，說出了一段陳年往事。

“億萬年前，我初遇雪明夜，他打破了月洲縫隙，從縫隙處落入世界，那時的雪明夜身受重傷，我便一時好心，将它救了回來。”

“從那時起，我便知曉雪明夜将會是月洲的救贖，為此，我以雪明夜和我選定的天命之子玉清為主角編纂了一本救世錄，在其間，玉清為主角，而你，則是話本中的天生為惡的反派。”

“我改啊改，不論改了多少次，不論救世錄中劇情經過多少次輪轉，雪明夜都未曾活到過最終結局。”

“為此，我更改了雪明夜的設定，為了保護他，我甚至讓全修真界的人，在見到他的第一面都會喜歡上他，你會喜歡他，玉清會喜歡他，葉如風也會喜歡他，可就算如此，雪明夜也從未活到過結尾。”

“可……”

天道話音被負霜打斷，他的聲音格外的冷，“所以你想說什麼。”

天道不答，負霜繼續問，“你想說我如今為了雪明夜付出生命隻是你筆下的一個設定，我們都隻是你筆下用來保護雪明夜的玩物？”

天道：“……不”

天道：“輪回千萬次中，我的确是利用天命使你愛上雪明夜，可我也同樣讓你恨極了雪明夜，可不論我如何下筆，你最終都是為護雪明夜而死。”

天道：“你深愛的感情，徹底崩裂了救世錄，崩裂了我手中的天命筆。”

“我想，我似乎不該幹涉你們的命運。”

“如今我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早已輪回千世，雪明夜為救世身死千次，而你，為了救雪明夜身死千次。”

天道悲恸，“雪明夜必死的結局無法更改，我隻想盡我所能，去彌補你們千萬年來欠缺與錯過的感情。”

負霜微微一頓，随後反駁，“沒有無法更改的結局。”

“我也不會，讓雪明夜再次深陷。”

天道問，“你可知天命薄？”

“天命薄乃是修真界中記錄衆生的唯一命薄，上面記載，雪明夜生于純善，必定死于憐憫。這行字不論如何都擦不掉。”

“沈弋，我相信你果決的心，可有些事實早已是命中注定，你又能如何更改？”負霜聞此，突然笑了出來。

“天道，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不論你是如何更改命運，我都能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義無反顧地愛上雪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