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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嗎?自然會有幾分。
奉雲哀不清楚旁人如何,但如若是她碰上這般事情,總不該如此張揚愉悅。
先前目眦欲裂那人,本已平複幾分心緒,聞言猛地扭頭,直勾勾盯向桑沉草。
桑沉草帷帽下神色未變,大方容其怒目打量。
“你的慣用武器是什麼?”奉雲哀發問。
桑沉草好整以暇地反問:“對我感興趣?”
“殺他之人,用針。”奉雲哀淡聲。
桑沉草哂笑,“殺他之人是為折花,可我對折花半點興趣皆無,隻對尋英會上的樂子感興趣,尤其在遇到你後。”
白裙女子身負重劍,身姿端的是淩淩不可欺,似有能将進犯者立刻手刃之力。
看對方不答,桑沉草也不惱,她隻往腰間輕輕一拂,手中便彈出一道銀光。
銀蛇般的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歘一聲襲向奉雲哀的帷帽,作勢要将白帷削斷。
就在銀光逼近的瞬息,奉雲哀的腰身往後一仰,履尖輕點地面,人不疾不徐往後滑去,恰恰避過了劍風。
此劍無鞘,比其餘刀劍出得更快,好在此時劍上蘊含真氣無多,否則周圍人都要被傷及。
桑沉草手腕輕轉,将銀劍收回身側,方才那軟蛇般的劍登時直挺挺的,似乎變換自如。
奉雲哀毫發無傷地站直身,淡聲點破:“你的劍裡沒有殺意,你連一分真氣也未動用。”
“不過是想告訴你,這便是我的随身兵器。”桑沉草輕易又将軟劍纏回腰間,如此貼身放置,竟然不怕自己有遭一日會被攔腰截斷。
奉雲哀看得一顆心微微發凜,怎會有如此漠視生死,又高慢自大之人。
在座人通通心存懷疑,這等懷疑,同等給予了客棧内的每一人,并不單單針對這有些邪性的靛衣女子。
奉雲哀的目光在桑沉草的腰上頓了一下,随之拿起茶盞,徑自走到虎逞的屍邊。
衆目睽睽之下,她竟又将白布拉下,蓦地傾出茶水。
“你——”場中有人驚呼。
茶水落在屍體的脖頸上,将針眼那一處潑了個半淨。
“失禮了。”奉雲哀屈膝蹲下,纖細手指一伸,指尖在幾處針眼邊沿摩挲,“聆月沙河炎熱,此時不看仔細,屍體怕是很快就會潰爛。”
此話倒是不錯,在如此高溫之地,大漠上的駱駝屍體,轉瞬就會變作骸骨。
“你還懂仵作之技?”桑沉草話中興味隻增不減。
鬼面刀之死,于江湖武林可是大事一樁,或與近在咫尺的尋英會息息相關,如若有人懂得仵作之技,在消息傳出前查明此事,大約還能免去些許紛亂。
但奉雲哀未答,看她驗屍的手法,也算不得熟練,隻勉強能算上有條不紊。
她先是翻看虎逞的眼睛,又張開其嘴唇,查看鼻腔和喉嚨之狀,繼而細看脖頸上的三處針傷。
“眼睑出血,指甲……”奉雲哀低頭,甩出一方手帕,用以托起虎逞的手,“指甲绀紫,指甲内有泥沙,似乎有過掙紮。”
“窒息身亡?”桑沉草輕哧,“那針傷起了個什麼作用。”
奉雲哀神色不變,放下虎逞的手,繼而指向他頸側,淡淡道:“他頸側有三處針傷,有一處與另外兩處不同。”
離得近的一些人,紛紛探頭打量,也想看看究竟。
果不其然,有一處針傷附近有隐約紅暈,另外兩處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