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分鐘,确定蟲子都爬光了,那個RM打開冰櫃門,拉祝慈從裡面出來。
破裂的天花闆滴落下從外面進來的血水,它拉着她站定後,問道:“你的道具卡時間還有多久?”
祝慈扭頭看了一眼屏幕,還有兩分鐘。
“你救了我也沒用,不是被那個弄死,就是馬上要被疼死在這裡了。”
它了然,伸手進冰櫃裡,掏了一會,拽出來一個嬰兒,那嬰兒哭得撕心裂肺,兩隻腳蜷縮起,手卻緊緊握着拳頭。
那個RM毫不憐惜,用力扒開它握緊的手,取出一張濕漉漉的小卡片。
“給你。”
那是一張微閃着光的附魔卡,她遲疑了一下,袖臂上的時間跳轉到一分。
祝慈心一橫,還是接了過來,吸附在了第三排凹槽中。
她的小包發出閃光,拿出來一看,是手機屏幕被點亮了,上面隻顯示三個字:
“請拍照”
是拍自己嗎,祝慈點開相機,自拍了一張,還在臉旁邊比了個耶。
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那個RM隻是用一種平靜的眼神看着她,時間過了,一分鐘走到了盡頭。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身上還是沾着那些略有凝固的血迹,黏黏糊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手機上的字樣發生變化,變成了一行字:“《鎮中雙生子》副本限定使用SR級附魔卡——淚如雨下。”
剛剛她拿到的“感官消失器”和自己的西瓜刀,隻是R卡,這張居然是SR,祝慈覺得自己拿到好東西了。
“這個除了能阻止紅雨的疼痛,還有什麼别的用嗎?”祝慈好奇地研究那行字,問對面的它。
它搖搖頭,溫和地看着她,開口道:“我要走了,記住,二層的房間能看到一棵大樹,但嬰兒的床鋪要從不同的角度看。”
說完,它毫不留戀地轉身,走至房間的窗戶旁,輕松地打開,翻了出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它走的如此之快,祝慈還沒來得及感謝。
感謝它救了自己。
“玩家,你獲得了限定道具,擁有了線索,離成功不遠了呀,太厲害了,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小創開心地上下飛舞,還從翅膀上抖落了一些亮閃閃的星星點點。
“這個限定附魔卡,怎麼沒有使用的時間和間隔。”祝慈把手機翻來覆去地研究一遍,确定是隻有那一行字。
“那有可能沒有,也有可能是被隐藏了,需要觸發條件才能顯示,”小創藍色的眼珠印上雨的鮮紅,金色頭發閃爍着亮光,“不過這是個新手世界副本,不會那麼難啦,應該就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祝慈點點頭,決定先收好手機,去二層檢查一下,那個RM走之前說得話,像是一個提示,興許那就是離開的線索。
祝慈往門外走去,沒有注意到小創跟在她背後,眼球印得通紅,攪成了濃烈的漆黑。
會提示的RM?那絕對是個BUG,得上報GM了。
二樓老化的樓梯咯吱作響,天花闆的洞還在不停落雨,主卧好像被那怪物砸爛了一半,左邊盡頭那間房卻完好無損。
她推門進去,這裡的灰更多,像是幾百年沒有人打掃過,嗆人得很。
這間房的窗戶很大、很寬,擺着一張小巧的嬰兒床,是木欄圍邊,頂上挂着零星幾個小玩偶,還有一個風鈴,無風自動,卻已發不出響聲。
她走上前,床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但是床欄外邊的床闆上畫了一種奇怪的線條,看上去是小孩胡亂塗的。
窗外的雨遮擋了一部分視線,但也能依稀看清外邊有一棵兩層樓高的樹,被紅雨打得稀稀落落,樹葉嘩嘩響。
“它剛才說,嬰兒床要從不同角度看。小創,我決定爬到那棵樹上去。”
小創不住地鼓掌,為她的機智點贊。
祝慈下樓,在血水前沉默一會,再毅然伸手出去,想象中的痛感沒有産生。
她這才放心,沖進了血水中。
繞到了那棵大樹下,她沒有爬過樹,召喚出了自己的刀,一刀插進樹裡,手腳并用,往上爬。
因着仰着臉,水容易進眼睛,她隻能微眯着,拽着枝丫蹬樹,堪堪爬到了頂。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她望向那棟小樓,對着那間嬰兒房看來看去,還是沒有看懂床上的線條代表什麼。
那個嬰兒床上的風鈴挂在了床的偏左,晃晃悠悠,祝慈靈光一現,揪下一片樹葉擋住風鈴分隔開的左邊床,把頭探向右邊,另一隻手拉着樹枝固定自己。
線條分隔組合,她再在腦子裡把這些倒過來排序。
“917”
9月17日?
她把樹葉一扔,從包裡把那些紙拿出來,找到了同樣的日期。
在李叔的第一張紙上,兩個雙胞胎是在9月17号檢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