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到,我用刀殺了知更鳥,對不對。”祝慈一隻手撐起桌子,走在整個大廳。
“對,沒錯!”
“好,那請問,我的刀在哪?”
一句話,問得鸢啞口無言。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住自己,玩家都會喚出武器,并且是和昨夜所使用的一緻,而她不僅沒有,甚至從最開始進入這個法庭,就連任何武器或者道具都沒使用。
葉清清意識到,趕緊收回自己的唐刀。
“再有一個問題,”祝慈步步緊逼,“既然你說,是我殺了知更鳥,可你又說,我晚上看不見,那麼,我怎麼是殺他的?”
“你自己說的,麻雀,不是夜行動物。”
連番發問,把整件事的所有漏洞都找了出來,陳簡做了勝利的手勢,何方卉冷哼一聲:“别高興太早,還沒說給她放了呢。”
葉清清有些擔憂,特地問了一句:“這樣,要是激怒了RM,該怎麼辦。”
三人沒有答複她,顯然這個問題,也同樣困擾着他們。
鸢轉了好幾次眼睛,都想不到什麼舉措,歎了口氣,往後一退。
杜鵑上前,對着法官鞠躬:“請讓我作為原告的辯護。”
“準許。”
杜鵑再度展顔,聲音宛若歌聲,有起有調的浮出:“麻雀,你殺了知更鳥,為何不肯承認?”
“知更鳥是善良的小鳥,他用婉轉的歌聲,仿若清泉流淌,治愈我們的心靈,可你殺死了他,他的靈魂不斷訴說,他的痛苦溢于表面,他的身心,永無安甯。”
“若你沒有殺了他,為何他的胸前,是一片殷紅的痕迹?若你沒有殺了他,為何他的歌聲,變得疼痛無奈?”
“你用刀殺了他,把他的羽毛放在桌子下方,地面之上,這就是證據。”
烏鴉法官聽完,對鹪鹩擡颌,鹪鹩會意,立刻去了被告席下,翻找一遍,撿出一根紅色的羽毛,捧與法官面前。
“被告麻雀,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麼辯解。”
這是什麼扯淡的理由啊。
祝慈深呼吸一口,稍感無語,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道:“這可不是我的。”
“那就是你掉下來的,我親眼所見!”鸢見局勢變換,連忙跳腳。
她正要出口反駁。
“祝慈!角色扮演!”何方卉在藍光屏障中,對着她喊道。
進來這個副本之前,簡介清晰明了地指出,這是一個角色扮演副本,隻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勝利。
祝慈是麻雀,若是不承認自己殺了知更鳥,那就會完不成角色的扮演,若是承認,那麼等待她的,将是一場處刑。
本想再次否認鸢的話的祝慈被何方卉點醒,她昂首:“不用你提醒,我也能想到。”
何方卉卻沒有生氣,反倒露出笑容,于嘉宜望向她,心中是深不見底的翻湧。
為什麼,為什麼不希望她對别人如此……
祝慈換了種說法:“好吧,既然你看到這是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就是我的好了。隻是,這是不是知更鳥的羽毛,還不能确定。”
鸢喊住雲雀,雲雀過去湊近那根羽毛,仔細觀察,還趴在上面聞嗅。
“法官,這就是知更鳥的羽毛,我非常确信。”
“理由?”
“我和他平日關系很親近。”雲雀恭順說道,他與知更鳥是很好的友人,此話讓烏鴉法官表示贊同。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這根羽毛是知更鳥送給我的,他說我是他的朋友。”祝慈攪理,甯不讓他們找到突破。
“知更鳥不會和你做朋友。”
“為什麼,我們都是鳥類,這根羽毛就是證據,你說對嗎,法官?”
烏鴉法官沉思,後點頭:“羽毛在你身上,既然你随身攜帶,那麼朋友一說可以成立。”
杜鵑回望鸢,鸢遞給他一個眼神。
杜鵑繼續發問:“知更鳥的朋友卻殺了知更鳥,是何等慘烈,知更鳥死于信任的刀劍之下,更是悲壯無比,而你,兇手,你手上殘留的血液,就是證據。”
一個證據接着一個的來,祝慈招架,說道:“我的手是幹淨的。”
“那就讓鹪鹩聞一聞,她是隐藏的嗅覺,沒人能逃過。”
鹪鹩走過去,捧起祝慈潔白的右手,貼近臉頰親嗅。
“你的手上有血,擦幹了,但還留在空氣裡。”
“這下你怎麼狡辯!”鸢站了出來,惡狠狠地,“就是你!就是你殺了他!”
烏鴉法官敲槌,陪審團的人都躁動起來,陳簡對着羅盤瘋狂研究,想要尋找突破口:“這可怎麼辦,羅盤都不轉動了。”
“都說了這裡用不了道具,誰的道具都使用不了。”何方卉明白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但她一時之間想不出方法。
“已經要來不及了。”葉清清聲音猶如幽魂,“我們都會死在這裡,下一個就是我。”
葉清清消極的話語影響到了每個人,于嘉宜對着祝慈:“祝慈,從後門跑,别管我們了!”
祝慈充耳不聞,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袖臂閃爍,一張SR卡不斷地跳動在屏幕上。
冷靜思考,會為您保持永久的冷靜。
更會為您擁有更多的思考方向。
“好了,已經夠了,是我,殺了知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