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簡大呼小叫:“快跑,怪物來了!”
無人在意他的話,還在吵架,甚至還要動起武器。
陳簡跑近,接着呐喊:“都幹嘛呢,怪物......”
突時,刹住了腳步。
一把匕首橫在脖子前。
祝慈站定身子,将陳簡扯到身後,一隻手擋住他:“何方卉,你幹什麼?”
“要接近,先驗證。”葉清清喘着粗氣,從後方出現。
陳簡轉頭,後面追随的血怪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畫眉的歌聲持續,沒有被下面的動靜所影響。
“真是吵死了,”不知道何方卉是在煩她多問,還是煩樓頂唱歌的畫眉,“你們倆分開遠點,否則突變了,我可救不了你們。”
葉清清緩了緩,說道:“祝小姐,請你證明一下你自己。”
證明?祝慈拿出她交給自己的通信卡:“這個,可以嗎?”
确認無誤後,何方卉一把拉她過來,又用匕首對着陳簡:“到你了。”
“我,我......”他的羅盤在祝慈手裡,想了想,他也掏出通信卡,“這是你塞給我的。”
何方卉接過,仔細檢查,還撥通了以後,再還給他,把他也拉了過來,一起躲在了教堂門外的陰影下。
“現在人群很亂,有些人根本證明不了自己,目前隻有我們四個。”葉清清看了一眼其他人。
“發生什麼事,你的隊友呢?”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他們都在那邊,每個人都還不能确定,江鶴也不知道哪去了。”
“于嘉宜也不見了,這個人,居然舍得丢下我亂跑!”何方卉氣鼓鼓地嘟囔,看上去像是在嗔怪。
“我們要去阻止他們吧,”陳簡很擔心,“感覺馬上真的會打起來。”
何方卉敲了他的額頭:“阻止他們做什麼,我們的隊友還少了兩個,自身難保,有空去管别人。”
葉清清也贊同:“是的,都還沒有确定之前,不好輕舉妄動。”
幾人交談之中,隻有祝慈不發一言。
何方卉用手肘捅捅她:“說話啊,現在到隊長力挽狂瀾的時候了,是不是吓傻了?”
祝慈像是才回神,說道:“我覺得我們是該去幫忙。”
話畢,她對着陳簡:“你也這麼覺得,對吧?”
陳簡點頭如搗蒜。
“那你去吧。”
祝慈突然拉住他的手腕,用很大的力氣将他甩出了陰影,陳簡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呀,不好意思!”祝慈又大驚小怪,過去扶起他。
這一系列動作讓在場三人都愣在原地。
她拎着陳簡的後脖衣領,把他拎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通信卡片。
對着那邊“喂”了兩聲。
“喂,祝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從卡片中傳出來的,是葉清清的聲音,而面前的葉清清絲毫未動。
陳簡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拽她就跑。
背後,震耳欲聾地叫嚷充斥腦海:
“祝慈!你坑我!”
何方卉簡直難以置信,祝慈竟然隻帶着陳簡跑路,一點都不提醒她。
旁邊的“葉清清”變換成血怪,她右手拿着匕首,左手又喚出一截鋼鞭。
鋼鞭揮舞,輪番攻擊,擊中血怪的身軀,又用匕首補刀,堪堪砍下一截手臂。
手臂落地,化為灰燼,那血怪又汲取地上的血液,想要組回手臂。
何方卉不會給它這個機會,又是一陣擊打,直沖怪物的左腿。
怪物躲開,它的移動速度并不慢,側身甩手與她對抗。其他人看到怪物現身,也不繼續争了,都湧向教堂。
血怪擡起完好的手臂,一掌下按,何方卉躲閃不及,被拍到了後背,飛出去吐了好大一口血。
血怪猛追而上,擡腳将要下落。
祝慈一個縱躍,抱住何方卉翻滾,遠離怪物腳下。
何方卉揪住她的肩膀,龇牙咧嘴:“你他......”
“小心!”
怪物再次襲來,祝慈又一翻滾,嗆了何方卉滿嘴草。
畫眉歌聲停止。
她昂首,俯視下方發生的一切,隻說了兩個字:“夠了。”
血怪的腳停在半空,它那滿身血液中在發出音調,好似在哼哼唧唧,訴說着不願。
畫眉隻是冷冷地掃過。
血怪倒地,縮成一團,宛如感受到了寒冷與恐懼。
最後在所有人的眼前,徹底消失不見,連地上殘留的血都沒有留下一滴。
畫眉低頭,剛好和盯着她的祝慈對視,又不着痕迹地移開眼。
歌聲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