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接過陳簡買來的麻繩,把一頭綁在自己腰際,另一邊綁在柱子上,拿給陳簡:“記得拉我上來。”
說罷,拽着繩子往下跳。
她從商城裡買了一個打火機,對着四周照亮,底下很深,她慢慢向下。
“我沒事!”
何方卉聲音傳來,祝慈松了一口氣:“于嘉宜呢?”
腳下有了觸感。
她試探地踩了踩,逐漸放平落地。
“你快來,她現在有窒息前兆。”
祝慈點起打火機,向聲音處走去,遠處幽幽的人影近了。
于嘉宜躺在地上,何方卉握住她的手,給她做人工呼吸。
“不行,她缺少空氣太久了。”何方卉按壓她的胸口,一下一下,還是不能讓她大喘過氣。
那一聲救命,興許是她最後的反抗。
祝慈把槍喚出在手,人魚治療卡亮了,閃爍不斷。
槍發出瑩瑩的光。
她對着于嘉宜,開了一把空槍。
“嗬啊,咳咳咳......”于嘉宜瞪大雙眼,深吸一大口氣,而後使勁咳嗽,咳到坐起身。
何方卉替她拍背,順着氣,說道:“天呐于嘉宜,你被救活了。”
于嘉宜想伸手錘她,被她一把攥住拳頭。
“可算是被我抓到你不行的時候了。”
“别貧了,這下面的空氣真的很稀薄,先上去吧。”祝慈捂住臉,這裡空氣不僅稀,還有一股奇異的生鏽味,這應該是導緻于嘉宜長時間呼吸不順的原因。
陳簡先把祝慈拉了上去,何方卉背起于嘉宜,用繩子把兩人綁在一起,被他倆一同拉上來。
道具筆的時效已過,縫隙合上,于嘉宜被放平在地闆上,聲音變得飄忽:“謝謝,謝謝你們......”
“别說這些了,你跟我說說,你怎麼進去的,我以為你故意甩掉我呢。”何方卉搖晃她,晃得她頭暈不已。
“不清楚,我剛進後門,就一腳踩空,再然後就被困在那了。”于嘉宜搖頭,眼裡還有咳嗽留下的水汽,“不管往哪邊去,都沒有路,空氣又變少了,我喊了幾次,都沒有回應。直到聽到上面傳來聲響,我才喊了最後一聲,就再也張不開口。”
這個副本在故意困人。
段景川變成RM不說,葉清清被血怪所變,而本人下落不明。
之前在教堂前通信卡還能撥打,現在卻無法接通了。
這隻能證明,到剛才為止,她還安全,被血怪變身後,可能出了點事。
于嘉宜也被那個血怪變過,欺騙她和陳簡。
這個RM,是不是需要先困住要變的人,才能模仿她們的外貌?
但是性格方面,模仿的并不像。
“葉清清他們肯定也是被困住了,每個團隊隻困一兩個人,用意何在?”祝慈撐臉思索。
于嘉宜忍住咳嗽:“咳,我想,這一定和天花闆上的童謠有關,誰殺死了知更鳥,最關鍵的知更鳥卻一直沒有出現。”
知更鳥?
她的提示,讓祝慈在朦胧中似乎抓住了關鍵點。
知更鳥早就死了,今天下午五點五十五分會舉行葬禮,而她當初隻是砍斷了一個相框。
來這個副本的第一天,牆上貼着告示。
審判殺了知更鳥的兇手麻雀。
第三天,卻才舉辦知更鳥的葬禮。
所有的一切,都是倒着來的。
祝慈回憶房間裡那首詩。
麻雀殺了知更鳥——她開槍殺了段景川。
狐狸目睹這些——陳簡跟在了後面,看到她殺人的過程。
為什麼血怪不直接恢複原樣,而是用了欺騙的方式,挑撥離間?
因為它也需要完成角色的扮演。
它,就是段景川,段景川是個玩家,玩家就要扮演角色。
曾經的他可能是狐狸、魚,或者刺猬和貓頭鷹。
而現在,他是知更鳥。
祝慈蹭得站起來,一掌拍在何方卉的腦袋上:“我知道了!”
“什麼什麼,快說!”何方卉沒跟她計較,催促道。
“我,是麻雀。”
“廢話,這個大家都知道。”
“而你,”祝慈指向陳簡,“你是狐狸。”
陳簡疑惑道:“為什麼?”
“你是貓頭鷹。”她又轉向于嘉宜。
“我嗎?”
“我呢我呢我呢?”何方卉一臉期待。
“你,是魚,或者刺猬,待定。”
“切,怎麼到我就跟沒說一樣。”她撇嘴。
衆人詢問祝慈,理由是什麼,她隻是故作神秘:“先不着急,我們要先找到最關鍵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