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敲響了兩下。
何方卉背着于嘉宜,祝慈在前面走得飛快,往大廳方向而去,三人在後方緊跟。
于嘉宜有點不自在,她拍拍身下人的肩膀:“我自己可以走的。”
“你太慢了,”何方卉的語調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從剛才開始,她就持續一種興奮狀态,“病人,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于嘉宜沒有說話,她低頭,把臉埋進何方卉的頭發裡。
清香飄進她的鼻尖,何方卉的頭發上有一股淡淡的洗發水味,帶着獨特的感受擾亂她的心智。
一個瘋子。
于嘉宜想,她自己才是真的瘋了。
時間不多了,祝慈很急,她要找到那個人。
隊伍裡的最後一人。
“我推測,其他人都是以一個同樣的方式,才聚集在教堂前的草地,因為他們發現的不比我快,卻到的比我早,定是有人指出捷徑……”
說了半天,祝慈突然發現了疑點:“何方卉,你是從哪裡去的教堂?”
“我?是那個葉清清......”她說了一半,想起來“葉清清”是RM所變,惡寒地頓了頓,“是她帶我從她卧室房間的窗戶裡出來的,我還在法庭那裡找于嘉宜呢,她拉起我就跑。”
“現在想想,她确實表現可疑,但我那時着急,以為于嘉宜就在教堂,就沒管那麼多。”
于嘉宜沉默不言,拿起一縷她的頭發捏着:“我以為我不在,你會很開心呢。”
“還行吧,我也這麼以為,但我發現當你真的不在了,我反而有點不太習慣。”何方卉隻是随口一說,卻惹得于嘉宜臉上泛起淡紅。
陳簡擺手:“愛情啊。”
成功得到一個踹踢。
“所以我們幾個,都是從卧室窗戶翻出去的,偏慢一點,而别人......”
祝慈話沒說完,通信卡片響了。
葉清清給的那張卡在懷中作響,她連忙接起:“葉清清,你還好嗎,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
“……祝小姐,”對面有氣無力,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我現在沒事,可是江鶴,他為了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聲音顫抖,遠處隐隐有回聲。
“所以你在哪裡?”
“教堂。”
祝慈讓她鎮定,先冷靜下來,何方卉把于嘉宜輕輕放在闆凳上,陳簡去檢查大廳有沒有什麼特殊途徑能通向教堂。
“你先聽我說,這個副本的一些機制我已經清楚了。”
“段景川變成了RM。”話一出口,于嘉宜與何方卉都震驚望向她,葉清清也愣神許久,說不出話,祝慈接着道,“這是真的,人會變成RM,會成為副本中的一部分。”
人類不僅會在副本中死亡,還會永遠徘徊于此。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了解這個含義。
靈魂永不脫離。
祝慈顧不得解釋,繼續補充:“這個以後再說,我現在要說的是,副本的機制,就是讓段景川變成的RM,促進大家了解自己的身份。”
“審判台上,我們是麻雀。我殺了冒充段景川的RM,被陳簡目睹,他是狐狸。”
狐狸用它的小眼睛,看見知更鳥的死亡。
“石闆之下,于嘉宜被困住,她是挖墳墓的貓頭鷹。”
貓頭鷹用它的鑿子和鏟子,為知更鳥挖墳墓。
江鶴也被困住,那他是什麼,也就顯而易見。
葉清清明顯聽懂,通信卡那邊的電流聲而過,她說道:“我知道了,那我這邊的其他人,也就清楚了。”
兩秒後,她說了一句:“祝小姐,你應該屬于排行榜的前列。”
祝慈聽完,還沒待說其他,通信卡冒出一陣強勁的電流,頓時彌漫全身,刺激得她把卡片扔到地上。
“你不該跟他們說這些。”
熟悉的男聲,回蕩在整個大廳。
陳簡忙去幫她撿起卡,還殘留絲絲電,他踹在懷裡,問道:“你是什麼幽靈嗎,來無影去無蹤。”
那個神秘的男子站在白門處,偏了一下帽邊,像是瞟了陳簡一眼。
“告訴别的隊伍副本信息,對你的好處是什麼?”
祝慈神志恢複清明,面對他:“你也該發現,這不是什麼團隊争鬥副本,共享信息隻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
“那也要先有利益,”他手拿一根短棍,仿佛是一根筷子,“情報是很值錢的。”
那根短棍在他手中被揮動兩下,爆發出肉眼可見的深紫電流。
于嘉宜想起身,何方卉擡胳膊擋在她的面前,召出鋼鞭,陳簡适時往後躲。
祝慈站着沒動。
“有點膽量。”那個男子發出哼笑。
“這倒不是,隻是你特地恐吓我們,意義在哪?”她狀似無聊,不在乎那人手上的武器。
“恐吓,你剛剛是沒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