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棍指向祝慈,于嘉宜大喊“小心”,陳簡從後方鼓起勇氣想去撲倒她。
被何方卉阻攔。
她陰沉臉色,盯着那個男子,卻不讓其他兩人上前。
電流在棍子前端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電球,發出滋啦的閃光,已經蓄勢待發,将要對準祝慈發出。
祝慈挑眉,臉上挂着冷笑。
電球膨脹越來越大,但一直停留在棍子前面。
那男子歎了口氣。
擡手向上,電球往天上一扔,照亮了整個大廳。
“你赢了。”
那男子收回短棍,對着祝慈道:“但若是你繼續如此,那麼總有一天,你會把自己害死。”
“提醒别人的你就不會嗎?”她前走兩步,步伐平穩,“告訴所有人教堂的捷徑,警告我不要透露情報......你比我好心多了。”
“呵,這你都知道了。”那男子輕笑一聲,帽檐下看不清臉。
祝慈還想繼續問話,他卻忽然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綠門:“杜鵑被你殺了,綠門可以開啟,那就是教堂的位置。”
他退回白門陰影裡,左手壓着帽邊,同時也壓低了聲音:“角色扮演,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事,接下來你們自由發揮吧。祝慈,我沒想到你能活下來,也許是我錯了,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
祝慈錯愕,抓不住的信息閃過腦海:“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聲音又轉變地溫柔,“我會去找你的。”
白門逐漸合上。
“我是刺猬。”
陳簡兩手指指她和白門,問道:“呃,你倆認識?”
祝慈搖頭。
“哎,别想了!起碼他說了兩個提示呢,這次一定出得去!”陳簡一旦擺脫了危險,心就大得很。
“他是刺猬,那我就是,什麼,什麼什麼......”何方卉高興起來,話都說不利索。
“魚。”于嘉宜補充。
“對!于嘉宜的魚!魚要做什麼來着?”
“收集知更鳥的血液,”祝慈甩出腦中多餘的各種想法,專心面對眼前的事,她昂首,拿走陳簡的羅盤,“走吧,去教堂。”
“給你了給你了,這以後就是你的武器了。”陳簡垂頭喪氣地說。
綠門一拉開,對應的就是教堂内的一處暗門,何方卉咬了咬幹涸的嘴唇:“說了那麼多話,渴死了。這個門竟然就通向教堂,怪不得剛才我們從教堂外跑回去,這幫人都很詫異。”
“也不提醒我們一句,害得我們多走那麼多彎路。”陳簡抱怨。
“可能也沒想到我們能有别的路。”祝慈檢查了教堂,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了,教堂外倒是有幾句聽不清的說話聲。
四人出去,于嘉宜本想讓何方卉把她放在教堂裡,省得背來背去,但她沒有同意:“我們要待在一起,不然會被RM混進來。”
教堂外,是陳良義隊伍裡的三個隊友,有兩個人在默默哭泣。
祝慈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人抽抽搭搭地回答她:“段哥也死了,屍體橫在那邊的草地上。”
草地上怎麼可能會出現段景川的屍體?
她聽完,皺着眉頭後退,小聲地對着隊友說道:“大家小心一點,何方卉,你先退回教堂邊。”
何方卉背着于嘉宜向後,于嘉宜喚出蝴蝶刃,握在手心裡。
祝慈手中羅盤瘋狂轉動,指針尖端停在了面前,定定對準那三人。
其中兩人的哭聲愈發變大,嚎得呼天搶地,而另一人一言不發,張着嘴仰望天空。
霎時間,兩個哭喊的人蠕動全身,膨脹,擴大,身上似乎有着無數個小孔,向外冒出滋滋血液。
“嘭”兩個人球在膨脹的過程中,直接炸開,濺了最前方的祝慈和陳簡一身血。
“祝慈,怎麼會這樣。”陳簡從她手裡接過羅盤,絕望地發問。
“人,為什麼會變成RM!”
血鋪散在地面上,迅速凝聚融合,附在那個立于正中的仰頭男,往上,往頂延伸。
形成了一個高出兩層房的怪物。
它長大嘴巴,闊成圓形,睜開雙臂,左右搖擺晃動,站立不定,還在控制自己的身體。
半分鐘後,它仰天長嘯,尖銳刺鳴将要穿破耳膜。
何方卉呼喚陳簡:“過來!接着。”
把背上的于嘉宜移到陳簡背上。
陳簡從不運動,竟有點托舉費力,往上擡了擡。
于嘉宜拉住何方卉的手:“你要做什麼?”
她扯出笑容,癫狂模樣盡顯。
“還用說嗎,取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