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來。
不止面前的那一戶平房,所有的房子都打開了門,街上的人都圍了過來,把他們幾個圍在中間。
随便一掃,基本上都是女人。
一個年邁的女人從人群中撐着拐杖,由其餘兩人攙扶着,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是朋友嗎?”那個女人問。
井妙真開啟了良好的社交禮儀:“我們隻是路過的旅客,無意闖入,請勿見怪。”
“是朋友嗎?”
她又問,絲毫沒聽清别人所說。
“是,我們是你的朋友,能讓朋友在這住一晚,并且明天帶我們下山嗎?”薛雅茹說道,她已經不耐煩這樣的交談,想快些結束。
那個女人咧嘴,越咧越大,無聲地張口,随後說道:“朋友,當然!但是要下雨了朋友,住幾天再走吧。我是這裡的村長烏蘭,塔塔利娜會給你們準備住的房間,什麼都不用擔心,安心住下,這裡的食物應有盡有。”
最開始的那個過路人站出來,提裙對他們鞠躬:“我是塔塔利娜,大家可以跟我來。”
衆人還有點防備,沒敢直接答應,直到村民們都盯着他們,盯直毛骨悚然,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善意的笑容。
祝慈打破沉默:“那請你帶路。”
有人出頭了,大家這才放下心,薛雅茹也要跟過去時,被烏蘭用拐杖攔住:“朋友,你可以跟我住。”
“可是......”她很猶豫,并不想和男朋友分開。
“哈哈,”烏蘭爽朗大笑,指着葉陽,“你的朋友也可以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房子是村子裡最大的,保管你們住得舒服。”
薛雅茹這才放心,挽着葉陽的手臂跟着村長,還回頭挑釁地看了燕文雪一眼。
燕文雪又發出冷哼:“無聊。”
塔塔利娜在前面走着,這次她走得很慢,祝慈戒備地左右觀察四周。童樂禧見她這樣,說:“一開始沒有什麼問題的。”
“真的嗎?”
祝慈并不相信,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塔塔利娜帶他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參觀,詢問他們要住哪裡,大家都兩人兩人抱團選擇,井妙真邀請了燕文雪和她住在一起,燕文雪沒有反對。
隻有錢楷一人,是非要自己住的。
塔塔利娜對他們恭敬無比,說晚飯一會兒便送到,轉身要走。
祝慈喊住她,問了一句:“那邊那個房子,是誰住的?”
在她和童樂禧選擇房子時,她注意到不遠處另一座山頭有戶偏遠的房屋,上下兩層,建築風格完全不同,整體是竹子搭建的。
塔塔利娜面露難色,她并不想說,但礙于祝慈問了出來,又不好拒絕。
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那是,那是大祭司的住處。”
“大祭司?”
童樂禧表示,可能就是當初的那個大祭司。
塔塔利娜害怕她再問出些什麼,趁着兩人在互相商量,低頭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祝慈對童樂禧道:“很奇怪,你少說點話,我怕有什麼問題。”
“我的話已經很少啦。”她不滿地嘟嘴。
晚飯不是塔塔利娜送來的,是一個年紀非常小的女孩子,看上去隻有十三歲,她端着沉重的餐盤,壓得雙手通紅,放在了屋中木桌上。
“請用餐,朋友。”她低聲說。
“我們不是你的朋友,隻是遊客而已。”祝慈毫不留情。
那個小女孩怯懦地點點頭,又出去送下一餐。
“你也不用說得那麼過分,吓到她了。”童樂禧譴責了她的行為,坐下來把食物塞到嘴裡。
“嗯!他們這裡的吃的真的很特别,祝慈,你快來嘗嘗。”
“你也不怕有毒。”
“應該不會吧,”童樂禧把飯含在嘴裡,咀嚼着,“毒藥不該是很難吃的東西嗎?”
對于之前她所說自相殘殺的局面,祝慈有些犯忌,她從商城裡買了一根驗毒針,小心翼翼地試探飯菜。
沒有毒。
那最後大家開始殺人,不是因為下毒導緻精神錯亂?
用過了晚飯,那個小女孩又回來收拾餐盤,期間一直偷偷看向祝慈她們兩人。
童樂禧走過去,手撐在膝蓋上彎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那個女孩子點點頭。
“哎呀,真乖,”童樂禧摸摸她的頭,“你叫什麼名字,你想說什麼呀?”
“諾布,我叫諾布,”她昂首,龇牙憨笑,“村長說,明天大祭司會來村裡舉辦紅巫會,慶祝雨的降臨,姐姐們要不要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