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她的因果已盡,再不會陷入任何因果循環之中。”
祝慈見狄麗拜爾沒有追究自己偷東西的事實,有些奇異。
這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試探性地問:“可是你也沒有......”
狄麗拜爾眨眨眼看她,沒有說話。
提示已經很明顯了。
她就是掌管因果的紅巫。
可是熟悉又不止于此。
“我們曾經,在哪裡見過嗎?”
祝慈問完,緊張了一下,萬一自己認錯了人,面前的不是那個人,這種問話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沒想到狄麗拜爾直接笑了,她的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好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聲清脆,令祝慈也不由得心情暢快。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逗你的。”狄麗拜爾眼睛裡笑得蓄了淚水,她用手指尖輕擦,“可是你的反應很可愛,我好喜歡。”
祝慈抽動了一下額角,說:“所以包括上個副本,你都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隻是在逗我?”
虧她還以為是有什麼難以言喻的情況!
整整一下午,狄麗拜爾都在哄她,哄到了天将黑。
“你原諒我吧,好不好......”那人用手撚着她的衣袖,搖了搖,眼角蓄淚,不時還抽泣兩下。
祝慈把頭偏過去,不分給她一個眼神。
“我錯了......我隻是想給你點提示,但又不好直說......”美人淚流滿面,眼眶紅紅地,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終于哄了很久後,祝慈才堪堪轉身,注視着她。
“我還以為這次你不來了,你是專門挑選有我的副本才來的嗎?”
“當然了!”見她原諒自己,狄麗拜爾又笑得燦爛,“有你在,我一定會來。”
“好吧,勉強原諒你了,但你以後不許這樣。”
祝慈用食指晃她,她抓住那根手指,不讓它亂動。
“嗯,我保證!”
天色漸晚,外面已經徹底黑夜了,大雨還是淅淅瀝瀝,毫無停歇意向。
狄麗拜爾隻是讓她放寬心,12點的時候會停的。
不在村裡,下午發生些什麼都不太清楚,祝慈想到藍翎花,問道:“村裡不長這種花嗎,我聽村民說,這花已經不再生長了。”
她卻沒有正面回複,開啟了另一個話題:“我給你的還在嗎?”
祝慈從口袋裡把它拿出來,經過了一天,花朵已經變得蔫蔫的了。
狄麗拜爾起身,去外面的花田中再摘了一朵帶着露水的花,别在了她的胸口,把之前那朵收了回去。
“不要弄丢了,一定要帶着它。”
剛戴上,祝慈就産生了一些困意,她打了個哈欠,趴扶在桌子上。
“去床上躺着睡。”狄麗拜爾勸她,但她一直說沒事,就一會。
說着說着,便進入了夢鄉。
可能是因為下雨了,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祝慈就發現自己躺在竹床上蓋着被子,狄麗拜爾已經不見了。
她記得睡着之前,還趴在桌子上,怎麼醒來是在床上的。
外面的雨停了。
用了最後一次的加速附魔,飛快地回到了村裡。
深夜,村落中一個人都沒有,這裡肯定不如現代那樣還有路燈,隻能依靠天上的明月發出的淡淡微光,照明一條路。
不過不下雨的時候,月亮倒是很圓。
遠遠地望到自己居住的房屋,祝慈腳步放緩,慢慢走近。
卻沒曾想,門口伫着一個人。
那人眼見隻有一條細影,在月光下蔓延着,接近了才能看出,那是阮梁彥。
這麼晚了,他在自己的房屋門口站着幹什麼?
祝慈沒有再向前了,躲在暗處,隔了一堵牆觀察他。
阮梁彥保持着今天的姿勢,擡頭仰天,不知道是盯着那個月亮,還是盯着無星的天空。
不多時,童樂禧從屋裡出來了,她似乎早就知道他在外面,并不驚訝。
童樂禧張了張嘴,對阮梁彥說了幾句話,隻見他似懂非懂,迷迷茫茫,但還是點頭走了。
直到兩人都離開了視線,祝慈才從拐角處走出,她糾結了幾秒,決定繞一圈再回去。
否則此刻立即進門,會被察覺。
閑逛之時,剛好就碰到了半夜永遠不睡覺的燕文雪。
燕文雪單膝跪地,一手撐着膝蓋,另一隻手拿着長戟,目視前方樹林叢,像等候獵物的獵人。
但她保持這個姿勢十分鐘了,祝慈也看了十分鐘。
實在忍不住,她出聲打斷:“你在幹什麼呢?”
“别出聲,樹林裡有動靜。”燕文雪把長戟提到面前,仿若順勢待發。
“咻”地一聲,她沖了出去。
樹林中鳥獸頻飛,樹葉被切割出沙沙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