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有點無奈:“你是不是看錯了,隻是鳥而已。”
燕文雪一頭樹葉的從林中走出,昂首不屑:“我一開始真的看到了。”
“為什麼你晚上總不睡覺?”
燕文雪看她,說:“我用不着,我的思想卡名叫衰弱睡眠,一天我隻用睡兩個小時,适合我搜查副本線索。”
她又反問:“那你呢,現在可是淩晨三點,你不也沒睡?”
現在居然已經三點了,看來她在狄麗拜爾家中睡了很久。
“我不睡覺......是因為我這有個情報,你願不願意跟我交換?”
燕文雪一聽到情報就來勁了,祝慈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沒有隐瞞童樂禧的事情。
她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叫童什麼的不是你的隊友嗎?”
“是的,但具體情況有些複雜。我也不想懷疑她,但懷疑總會産生。怎麼樣,我已經把情報提前告訴你了,你隻要幫我查出她到底在做什麼就好,畢竟如果我去,她會有所防備的。”祝慈低了眸,眼神晦暗不明。
“成交。”燕文雪爽快地同意了,她雖然有些不好相處,但在交易上面倒挺公正,連測謊儀都沒拿出來,給了充足的信任。
閑逛了有一段時間了,祝慈這才回到房屋去,童樂禧房間的燈光還是亮着,直到她開門進來,燈突然暗下。
她在等她。
按照諾布的說法,今天是雨季的第二天。
這次還不到7點,尖叫聲就把所有人吵醒了。
祝慈第一時間就穿衣服出門,但是有人卻早早趕在她的前面了。
童樂禧站在門口,對着匆忙穿衣的祝慈道:“你醒啦,不着急,我先去看看。”
“你起得倒是很早,童樂禧,昨晚有睡好嗎?”祝慈扯好外套,掃視她一瞬,語氣帶上了點陰陽。
童樂禧扯開嘴角。
薛雅茹在門外哭嚎,那聲音比知道葉陽死的時候還大聲,她口中時不時念叨,又雙手合十跪地叩拜,對着天空的方向爬行一段,再跪拜。
她瘋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直在地上爬,誰都攔不住。見到村民還沒有什麼事,但如果見到了玩家,那就狠狠地往玩家腿上扒住,不是嚎叫,就是撕咬。
祝慈出門,就見到薛雅茹咬住錢楷的腿,死死不松口,吓得錢楷怎麼踹她的腦袋都沒有用。
一股花香飄進祝慈的鼻腔。
這個味道,是從他們兩個牽扯的人中間散出的,味道很淡,在場之中,應該隻有她聞到。
藍翎花香。
這個詞一下子蹦進她的腦海。
藍翎花是因果,該不會是因為她帶了這朵花,就可以聞到因果的氣味吧。
她的手不自覺摸上胸口别花那處。
薛雅茹咬了錢楷,兩人已扯出了因果循環。
周圍人都不敢上前,童樂禧也站在一邊,盯着面前的情況。
燕文雪受祝慈所托,開始觀察她。
錢楷腿上的肉被撕咬下一塊,整條腿血淋淋的,他被拽倒在地上,叫道:“救命,救命!救救我!”
井妙真喚出她的武器,打算上去救他。
被諾布拉住了衣角。
“别去,大姐姐。”哪怕井妙真的年齡可以做諾布媽媽,但諾布還是用姐姐稱呼她,“好心的大姐姐,他們在交換因果,你不要去,不然你也會被牽扯其中。”
她隻單單提醒井妙真,也打算使用武器的燕文雪卻沒被提醒,其餘的村民隻是看着。
祝慈想起來大祭司筆記上的一句話:
“井妙真誇贊諾布。”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諾布在還她的因吧。
看來大祭司的筆記還得偷一次。
祝慈過去按住燕文雪,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薛雅茹的動作停下來了,她好像沒注意到其他的玩家,又開始不知所雲地叩拜哭嚎。
錢楷的手上多了一個創傷藥,看來是剛剛從商城中購買的。
他咬緊牙關,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但腿傷嚴重,已經站不起身了。
“哦,我的朋友,你做得很好。”烏蘭拄着拐杖,走到薛雅茹面前。
薛雅茹流着口水,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痕迹。
衆人靜觀她,隻見她用手背搓了搓臉,又多了一條黑痕。
黑痕突然增多,她怎麼都擦不掉,覆蓋到整張臉,延伸到脖子下面,衣領之中。
是和童樂禧一樣的紅蠱。
祝慈轉頭,看到遠處的童樂禧捂着左手臂,目視前方。
随即,錢楷也長了滿臉滿身,他“啊啊”大叫着,喚出武器要刮掉表面的一層肉。
在這種情形之中,玩家們都往後退了一步,害怕自己被波及。
隻有祝慈毫不在意般走上前去,站在他倆的中間,面對錢楷。
問出的問題讓在場所有人心下一驚。
“你為什麼要殺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