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雪抱懷,眼神一錯不錯地盯着他們三個。
雖說之前她也有這個懷疑,但是苦于對不上時間線。
現在看來,時間線完全是錯誤的,她又轉眼掃視了童樂禧。
此人大有問題。
錢楷說不出話,他的情緒出于崩潰的邊緣,哪怕是多一種新鮮事物都無法接受。
滿身紅蠱的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居高臨下的祝慈。
她喚出武器刀具,指向錢楷,口中威脅意味嚴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雅茹在聽到葉陽名字的時候,擡起了頭。
但是此時的她,已經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了,隻是怔怔地,任憑紅蠱吞噬她的全身。
錢楷口中喃喃:“葉陽,葉陽......”
“我不認識他......”
說罷,他猛然向地上錘擊,兩手握拳憤恨無比:“我不認識他,我怎麼可能殺了他!”
井妙真站在一旁,已經分不清楚狀況,隻是道:“你怎麼會不認識呢,那是我們一起進副本的同伴啊?”
“不,不可能!”錢楷咆哮,捂住腦袋,仿佛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讓我猜猜,前天晚上,是你約他出去的,對不對。”祝慈說。
她受不了他胡攪蠻纏的行為,直接問道:“在10點左右,你帶他去了離他房屋很近的一棟屋子,用房間裡的剪刀殺了他,再在11點之前回去,太過緊張,以至于沒注意到晚上不睡覺的燕文雪。”
燕文雪撇嘴:“我不是不睡覺,是不用睡。”
祝慈讓她别打岔,看着錢楷驚恐的臉。
他的面色鐵青,手捂着頭,一點不敢擡起頭來,縮成了一小團。
薛雅茹本來還是呆呆的,聽完了祝慈的話,突時手舞足蹈地站起身,又哭嚎着跑走了。
飛快,遠遠地沒有蹤迹。
隻一時不見,就看不到人影了。
衆人沒有人去阻攔她,隻剩祝慈和錢楷還在對峙。
逼迫了錢楷許久,大家也看了許久,燕文雪的注意力卻全都在童樂禧身上。
童樂禧目視,右手還緊握着左手臂,掐得死死。
但是感覺,她有一絲高興?
燕文雪斜眼,内心腹诽,這人,難以琢磨。
錢楷最終堅持不住,敗下陣來。
他臉上的紅蠱形成一條一條黑色,把臉分割成一塊又一塊,在雨水的襯托下仔細看去,比薛雅茹和童樂禧身上的都還多,因果着實深重。
“是,是我殺的,是我殺了他,我拿剪刀插進他的心髒,用了我最大的力氣!”破罐子破摔後,錢楷徹底瘋魔,“殺人又怎麼樣!這是副本,又不是現實,難道還有警察來抓我!”
他承認了罪行後,祝慈收回刀,表情漠然:“别的副本倒無所謂,這個副本可不同。你殺了葉陽,他倆本就和村民有所牽扯,兩人都是村長的‘朋友’。而你,和踏入副本因果中的人同樣産生了因果,你殺了人,薛雅茹咬了你,你們才會同時出現紅蠱這種東西。”
“因果輪回,你出了因,她還了果,因果如絲線纏繞你們全身,就這麼簡單。”
錢楷難以置信,他非常努力地想去理解這段話,可是大腦像是被漿糊凝固住了,無法準确地思考。
祝慈看出他這一情況,持續追問:“另外,你作為排行榜上排名第七的人,擁有那麼多的道具卡,殺人的方式卻是一把放置很久的舊剪刀,你自己一直都不覺得奇怪嗎?”
他自然會奇怪,但大腦會一直避開這種感覺。
因為他被同化了。
錢楷現在發怔的反應,和薛雅茹一模一樣。
魯軍聽了半天,已經聽不下去,打斷開口:“喂,怎麼回事,别光想着把我們蒙在鼓裡!”
“安靜,他還沒有回答我。”祝慈回頭,剮了他一眼。
那一眼居然非常有震懾力,比起燕文雪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吓得魯軍自動閉嘴。
錢楷支吾,說話像卡殼住了,一字一字向外蹦:“不,不,是,剪,刀......道具......”
“他可能和薛雅茹一樣瘋了。”
童樂禧的聲音傳來,帶着一點點冷意:“不如這樣,祝慈,我們把他交給村民吧,殺了人,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行,重要的事他都沒說出來,怎麼能交給村民?”燕文雪制止。
童樂禧沒有搭理她,隻是凝視祝慈:“瘋子能說什麼真話,隻會打亂我們思路。”
祝慈知道錢楷說不了任何東西,也帶來不了任何情報。
為什麼他殺人,隻用了随手取到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