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一隻眼珠子從縫中顯現出,左右搖轉。
最後定睛,直直盯着祝慈的房門口。
确保房門外不再有人,童樂禧從中出現,把耳朵貼在祝慈的房門上。
這樣持續了起碼有半個小時。
再鬼鬼祟祟地回到房間裡去。
燕文雪從房梁上跳下,離開了這間房屋。
童樂禧的狀态,要全部記錄下來,這是她和祝慈約定要交換的情報。
夜雨濕淋,澆透整片村落,村子寂靜、孤廖,陰暗的環境之下,埋藏極緻的危險。
按照諾布的說法,雨再下明天一天,就會徹底結束。
“到雨停時再離開”
村民們都是這個說法。
雨停的時候,真的能離開嗎?
一陣狂妄地大笑打破夜晚的沉默:“哈哈哈哈!都躲起來了吧,膽小鬼!有種出來,和大爺我的槍炮比試比試!”
祝慈從窗戶向外望,大雨之中,魯軍站立路中,捧着肚子,拿着鳥铳指天,而阮梁彥跟在一旁低着頭。
魯軍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個村民了,道路中已經看不到人影。他對着周邊的房子各開幾槍,沒有子彈的限制,簡直是為所欲為。
他若是殺得不盡興,是不是要把玩家一個一個拽出來?
魯軍的臉上還沒有出現紅蠱一類的東西,可能隻是結下殺因,沒有得到後果。
隻要果的那一方進行幹預......
正在思考之時,房門被敲響了。
祝慈打開門,外面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童樂禧,她見門開了,說道:“可以進來嗎?”
祝慈側身。
童樂禧坐到房間的闆凳上,表情很是糾結,她小聲地發問:“祝慈,我這兩天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感覺你和那個第二名走得很近,而且有些事情都不告訴我。”童樂禧擡眼看她,說的話帶上了一點委屈。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嗎?”祝慈其實不喜歡演戲,即使是被戳穿了,也不太在乎,語氣帶有了一點強硬。
童樂禧聽了,有些無措地左右轉眸,說:“不是的,我沒什麼想知道的,我隻是覺得,我們是朋友,我不喜歡你瞞着我......”
你就沒有隐瞞的事情嗎?
想到自己最當初那麼信任她,進了副本也一直幫她,可是她居然欺騙自己很多次,還私下做出各種小動作。
現在反而來質問自己。
“童樂禧,你是人類對吧。”
這是一個肯定的問句,祝慈并不覺得自己判斷有誤,但燕文雪的那一番話對她有所引導,不自覺地就問了出來。
童樂禧驚訝地看着她,點頭如搗蒜:“是啊,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還能是RM。
祝慈深吸氣,說:“沒什麼,我随便問問的,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童樂禧見已無話題開展的機會,隻能起身。
踏出房門,她還想轉身再說點什麼,房門被重重地關上,差點砸到她的臉。
對着關閉的房間默了許久,她才回去。
祝慈趴在窗台上,撐着手肘看着窗外,魯軍的大肆叫嚣沒有引起任何村民的圍觀,反倒是他自己氣急敗壞,想要随機找個房屋進去殺人。
在魯軍按耐不住之時,異變突起。
阮梁彥頭壓得更低,撞在魯軍的身上,好似站立不穩。
魯軍一臉氣憤,口中怒罵,拿起鳥铳對準他的腦袋。
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阮梁彥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像是削水果用的刀具,插到了他的肚子。
他跌坐在地,不可置信,手慢慢摸上肚子。
祝慈瞪大了雙眼。
紅蠱密密麻麻,比起之前所有的人身上加起來還要多,在魯軍的臉上攀爬,覆蓋,直至全身變成一團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