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輕:“……”
原來在外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私底下還會幹出這種事……
“不過後來太子哥哥覺得這字取的不吉利,要給小七換一個,可小七不願意,便執拗的定下了規溪二字。”
經他提醒,陌扶輕才反應過來這到底字有何不吉利的。
規溪。
歸西。
這麼一想确實有些不吉利。
不過,在沒有陌扶輕的日子裡,裴寒忱也有這般放松的時刻,真好。
“予初……”陌扶輕情不自禁叫出了聲。
“哎。”裴寒忱聽他那麼喊,高興地轉過身将他攬到懷裡:“我雖不願意别人喊我字,但是扶輕可以。”
陌扶輕了然,這字是英年早逝的太子殿下為裴寒忱取的,裴寒忱成年後沒讓飄搖山莊取字,亦沒讓聖上取字,偏偏用了太子殿下替他取的字,想必裴寒忱跟太子殿下的關系定是很好。
“王爺的字,很好聽。”
陌扶輕真心實意說道。
裴寒忱情不自禁攬緊了他,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良久才道:“那扶輕呢?扶輕今年十九,等過了年也是要成年了。”
“臣的父親早就給臣取好了字,字‘清衣’。”
“明月入我戶,清風吹我衣。”裴寒忱低頭輕吻陌扶輕的額頭:“嶽父大人果真會取字,很是适合扶輕。”
陌如松怕是不想陌扶輕進入這波雲詭谲的朝堂才給他起字為“清衣”,比起入朝為官,陌相一家怕是隻想讓陌扶輕做一個自由自在,平安順遂的逍遙散人。
“清衣,嘿嘿……”裴寒忱越叫越是覺得好聽。
“明月入我戶,清衣入我懷。”裴寒忱噙住陌扶輕的唇角:“我等扶輕與我坦誠相待的一天 。”
“王爺!”陌扶輕無奈地點了點裴寒忱的額頭,想也知道這“坦誠相待”怕也不是什麼好意。
“好好好,不鬧了,睡覺睡覺。”
提前知道了陌扶輕的字,裴寒忱心情大好,他抱着陌扶輕,好像在這一晚抱住了全世界,隻是知道了彼此的字而已,可有什麼東西早就悄悄在這一晚發生了變化。
堪輿圖一事已經算是結束了,今日朝堂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臨近過年,朝堂各部也識趣的沒在找茬,裴寒忱便開始着手找府裡林枞的幫手。
悄無聲息的查驗一番,林枞那日出門的契機便是在廚房,大廚剛采購的漢源第二日就莫名不見了,第三日又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院子曬果幹的木架上,大廚沒有深思,隻當是自己記錯了。
十五十六将事情告知休沐在家的裴寒忱,裴寒忱便将目标鎖在了後廚,若是查探不到再擴大範圍。
隻是運氣極好,當天晚上,藏匿漢源花椒的人便被裴寒忱找到了。
是一個剛進府不久的幫廚,家事清白。
裴寒忱沒有擾亂任何人,半夜下藥将人迷暈帶到了地牢。
那間地牢除卻裴寒忱他們幾個無人知曉,所以幫廚被一桶冷水潑醒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裴寒忱百無聊賴地拿着鐵鉗來來回回翻弄着已經燒的通紅的燙鐵,火光跳躍映着他臉龐,絲毫沒有半分溫度,像是修羅自地獄歸來。
幫廚當下就從他臉上移開視線,茫然地環視一圈,打量着周圍,周圍擺着一溜煙的刑具,釘床,鞭子……地上還有血迹,顔色已經滲透了地面,發出一股腥臭味。
活脫脫的恐怖現場,怎麼看這間牢房都不吉利,怕是凜王在此悄咪咪殺了不少人吧。
幫廚瑟縮一下,睜着眼睛無辜地看着裴寒忱。
良久,他才聽到裴寒忱開口:“說吧。”
幫廚一哆嗦,那股渾然天成的殺戮氣息隐隐散發出來,連聲音都帶着一股壓迫感,竟一度讓他失了分寸。
“王,王爺……奴婢怎麼在這?”
裴寒忱沒有回話,十五上去一腳将他踢倒在地:“協助林枞出府的是你吧,裝什麼裝!你以為你們這些小動作能瞞的過我家殿下?”
幫廚心裡一驚,被十五一腳踹到地上,努力了半天才爬起來。
“哦對了,别想着自盡,你藏在牙齒裡的毒藥我已經撬下來了。”十五補充道。
幫廚:“……!!”
我了個娘嘞,那居然是毒藥,不是說那是假死的藥嗎……
難怪自己嘴裡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