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後槽牙一塊撬下來了吧。
幫廚舔了舔隻剩一個窟窿的後槽牙,咽下血腥,他也是個機靈的,打算咬死不說,世風日下凜王還能真殺了他不成,再者,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他的主子也定會救他出來,到時候他就去衙門狀告裴寒忱!沒一百兩銀子别想自己能松口放過他!
幫廚打定主意膝行兩步:“冤枉啊王爺,奴婢不知道十五大人在說些什麼,奴婢也不認識林枞啊!”
“不認識?”裴寒忱将鐵鉗放下,鐵鉗哐當一聲,在爐火裡爆起火星,濺在地上很久才失去溫度。
幫廚背後頓時冷汗直流。
他該隐藏的很好才是,凜王是怎麼發現自己幫林枞出府的?
“你家主子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惹怒本王的下場?”
裴寒忱俯身逼近幫廚,那股殺戮之氣悉數散發開來,惹的幫廚發梢都炸成了團。
那一刻,幫廚仿佛看到惡鬼朝他襲來。
“你入府的記錄上寫着你家在西南偏山,父母早逝,沒有娶妻。”
幫廚心裡一咯噔。
裴寒忱看他神色變了些,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于是繼續恐吓道:“其實你家不在西南偏山,而是在城西,本王隻要叫人拿着你的畫像去認一番,你年芳幾何,家裡幾人,叫什麼名字,他們如今在哪,本王都會查清,到時候叫他們一塊來陪你好了,你看,本王的大牢空的很呢。”裴寒忱收回目光,盯着牆上的刑具繼續說道:“知道你是個有骨氣的,就是不知道這滿牆的刑具你家裡人能撐到幾何?”
“不……奴婢……其實奴婢家在邊境。”
裴寒忱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轉頭吩咐道:“十六!”
十六放下筆,将畫好的肖像遞給裴寒忱。
裴寒忱滿意看着栩栩如生的肖像,抓起肖像給幫廚看了看。
“是不是很像?”
幫廚全身開始小幅度打哆嗦。
“本王叫人拿着畫像去尋你家人,尋到後将他們接來與你團聚,可好?”
幫廚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沒有張口。
裴寒忱是怎麼知道他家在城西的,他應該隐藏的很好才對,連上面那位大人都不知道。
裴寒忱将畫像重新遞給十六,後仰擺足了上位者的氣息。
“你大概是不知道,本王在軍營裡是怎麼拷問那些南蠻子的,他們的嘴啊,比你硬多了。”裴寒忱重新拿起鐵鉗,夾着那塊燙紅的鐵塊看了半天,将它夾出來伸到幫廚面前。
燙紅的鐵塊散發出灼熱的溫度,猩紅的火星打在皮膚上很容易燙出疤痕。
幫廚下意識就往後躲。
“當年本王俘虜了一方首領,審問什麼他都不肯說,于是本王叫人缷了他下巴,綁着他的小拇指吊在房梁上,腳底下放着燒紅的炭火,隻要他一落地,他的雙腳就要被燙層皮,可要是不找地支撐,他的小拇指很快就因承受不住自身重量慢慢斷掉,等斷了再綁無名指……直到他十根手指全部斷掉。”
話音剛落,幫廚臉色全無,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裴寒忱滿意地看着他眼中的恐懼,繼續補充道:“你知道嗎?這樣不會要了他的命,但那一段時間,牢房裡滿都是燒焦的味道,哦對了,還有一次,本王将俘虜倒挂在水車上,每隔一段時間那人就要嗆一次水,很快,他的眼球就會充血脫落,身體就會腫脹,可這些,都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卻比死還要恐怖。
凜王不是戰神,是殺神吧……
幫廚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驚恐一聲,癱坐在地上。
“等他們牙口松了,要求饒了,本王卻覺得他們要說的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因為這些東西,本王隻要派人查探一番早晚都會查到,于是本王便将他生生折磨而死,鮮血淋漓,就跟你腳下的土地一樣。”
“啊……”幫廚大吼一聲,看着腳底下猩紅的土壤,害怕地蜷縮成一團。
這間牢房應該是裴寒忱用來殺人的地方吧,鮮血已經将土壤染紅,還散發出腥臭味。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王爺放過我家人。”
裴寒忱:“……”
十五十六:“……”
這人也太沒出息了,裴寒忱稍微恐吓幾句他就害怕了?
“說吧。”裴寒忱扔掉手中的鐵鉗,支着下巴俯視着他:“要是撒謊……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幫廚點點頭,地牢中的恐怖氛圍再加上裴寒忱戰場養成的殺伐氣質,再加言語恐吓,足以摧毀小喽啰的防線。
“小人名叫溜子……小人其實是城西的混混,我少時不服管教,父母便當衆與小人決裂趕出了家門,這些年小人便想着自己做點生意叫他們刮目相看,結果……混成了混混,後來有個大老闆找到小人,說小人看着機靈,隻要小人幫忙做幾件事,他就給我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