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着草叢蹤迹,柳州判斷出裴寒忱他們逃走的方向,緊跟着追去。
路上,柳州塞給陌扶輕傳信煙火,教他要是遇到危險就拉煙火,囑咐了好一會才策馬去了前方帶隊。
在他們尋找的空隙,十七跟陌橋楓追上了陌扶輕。
陌橋楓了解自己弟弟,壓下疑問,沒有勸他離開,反而跟柳州彙合一起尋找裴寒忱的蹤迹。
路上依稀找出不少刺客的屍體,陌橋楓擡頭思索一會,猜到裴寒忱他們是逃去了獸山,所以他們兵分兩路,大隊人馬追去獸山,隻留幾人在山林中查探。
另一邊,裴寒忱他們一路疾馳至獸山,根據地勢及就地材料造了陷阱流石來阻隔刺客。
一群年輕人被攆的有些狼狽,卻沒有絲毫懼意,這危險的戰局反倒燃起了戰意,眸子亮晶晶崇拜的看着裴寒忱。
他們在汴京相安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拼殺見血,又是戰神帶隊,各種陷阱計謀層出不窮,刺激的要死!
裴寒忱撕下衣擺布條,随意包紮了一下受傷的肩膀,拿起長槍借着地勢看向下面搜索他們的刺客,悄聲道:“不怕嗎?”
青年甲一臉興奮:“怕什麼,此行跟着王爺學到了不少,高興還來不及呢,況且還親手斬殺了不少刺客,我爹要是知道我這麼出息,估計得拉着我跟探花郎似的去門口遊街!”
“呸!”青年乙拍了拍青年甲的後腦勺:“瞧你這點出息!”他看向裴寒忱:“王爺您看我身手如何?能不能入王爺的黑甲騎?”
凜王爺的黑騎鐵甲軍隊威風凜凜,是他親手創立,戰場一亮戰無不勝,自成立以來無敗績,這是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更是南蠻的夢魇,世人隻知他們忠誠于皇室,但實際上他們隻認裴寒忱一人。
“黑甲騎啊,”裴寒忱大刀闊斧靠着牆壁,懶散的沒個王爺樣,卻比平時更顯平易近人:“黑甲騎平日裡的訓練可比現在嚴肅多了,你确定要入黑甲騎?”
青年乙連忙點點頭:“要!要的!我不怕苦!我要入黑甲騎!”
“真狡猾,我們也要!”
“王爺,看我,我比他還能吃苦!”
“……”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論開來。
裴寒忱朝他們笑了笑,直笑的一群人不好意思。
神采飛揚的笑,在雨幕中燦爛如陽。
端的是銀鞍繡障,誰家年少,意氣自飛揚。
李響也跟着笑了,他收目光趴在石縫那邊看了一眼,“噓”了一聲打斷他們:“人來了,快做好準備。”
一群人立馬嚴肅起來,各自守在自己的外置。
裴寒忱順着縫隙看向接近他們的刺客,摩挲着長槍:“弟兄們,等回了汴京,本王請你們去喝酒吃肉。”
說罷,率先拉下缰繩。
巨石滾落,有刺客躲閃不及的瞬間被砸成了肉泥。
“凜王在上面,拿下他的項上人頭賞黃金萬兩!”刺客很快就發現了他的蹤迹。
有了重金做頭,不少刺客攀爬間找上了裴寒忱。
很快兩撥人便厮殺到了一起,汴京這些青年才俊自小受君子六藝,武力也還說得過去,最重要的是,凜王在他們身邊,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鮮血,奔雷,銀槍毫無疑問刺激着每一個人的神經。
他們在那閃電中奮起反抗,沒有一人撤退。
那個威風凜凜的戰神将軍從容不迫,護在他們周圍。
隻是,他們終究沒真切參加過實戰。
眼見那群青年要陷入疲憊,裴寒忱登時同他們拉開了距離。
話也沒說,獨自進了深山。
刺客的目标是裴寒忱,不屑跟青年才俊浪費時間,很快便追了上去。
“王爺!”青年乙也要追上去,卻被李響按住了肩膀。
“你做什麼攔我,我要跟着王爺!”
李響喘息一聲:“你跟上去做什麼?拖凜王爺的後腿?”
“我……”
“刺客人數衆多,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跟上去凜王爺還得分神照顧我們,這不是拖後腿是什麼?”李響抹了把雨水:“你就沒發現凜王爺剛剛一直顧忌着我們嗎!大家原地休整,我跟上去,路上會給你們留标記,你們記得來尋。”
李響武功在他們當中是最好的,他跟上去倒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