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輕置若罔聞,低頭看向裴寒忱:“要不要叫十六綁了他?”
裴行:“………”
他無奈歎口氣捏了捏眉心:“六嫂,你莫要跟六哥學這些,王府如今被各方勢力忌憚,我真的不能多待。”
“讓他去吧。”裴寒忱安撫地拍了拍陌扶輕的手背:“小七說得對,以後有的是機會綁他,今日先放過他。”
裴行:“…………”
“時間不走了,我先走了,六哥六嫂不必想送。”裴行說完,撩着衣擺小跑着出了王府,那架勢好像王府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
陌扶輕隔着窗戶看着裴行落荒而逃的樣子,側頭道:“王爺是怎麼知道皇後身旁那個侍女會功夫的?”
裴寒忱支起一條腿無聊晃了晃:“那個啊,我看到的。”
“???”
“那個侍女身着的宮服不簡單,想必在鳳儀宮也是個小官,這麼一個人不會去接觸雜活,可她手上虎口處帶着厚繭,手指也是,那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
陌扶輕了然,捏着下巴點點頭:“這個我倒是不如王爺看的通,隻是,留七弟一人在皇宮,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裴寒忱歎口氣,側頭看向窗外:“他想的多,我們改不了的。”
王府低調,沒有那種曲曲折折的長廊,直到越過朱紅大門上了馬車,裴行才松口氣。
馬車昏暗,周圍被遮擋的嚴嚴實實,裴行那口氣還未松到底,腰就被人攬住了。
裴行當下就吓了一跳。
“你做什麼!”裴行按住腰身那隻不安分的手,小聲呵斥:“這是在外面,你放開!”
“呵,去你哥哥府上那麼久,本尊有沒有說過叫你快點回來。”
“我有事要與六哥商量。”裴行側頭躲過那人的嘴唇,小聲道:“你放開。”
“商量?什麼事情需要商量這麼久?”那人赤瞳如火,盯着裴行的側頸看了半天,突然低頭一口咬上去。
“!!!”裴行當即倒抽一口冷氣,扶着車壁的手青筋暴起。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混雜着裴行身上的冷香,讓他把持不住。
“下次再敢耽擱那麼久,本尊就殺光王府的人。”
“迦釋!”裴行忍着痛道:“你敢動他們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迦釋随手一劃,馬車頓時被一股無形的結界遮擋,無論發出什麼聲音,外面的人都不會知曉。
迦釋掰過裴行的下巴,側頭輕吻他嘴角“殺我?你舍得嗎?”
裴行沒有回話,冷冷看着他。
迦釋最讨厭他這什麼都無所謂的态度,好像眼裡有冰碴,他猛地掐着裴行腰身将他按在自己身上。
“回話,啞巴了?”
說罷,見裴行依然沉默,那隻環在腰身上的手順着衣擺探上小腿。
“不要在這裡。”裴行扭過頭去,忍耐了半天才道:“他們對我很好,别碰他們。”
迦釋手一怔,埋在衣服下的手撤出來碰了碰他的臉頰:“早點服軟不就好了。”
裴行還是沒有看他。
迦釋靠在他肩膀上深吸一口氣,貓兒似地舔了舔他脖頸上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既然是對你好的人那就不動了。”
“不過還真是稀奇,這皇宮裡居然也有真心待你的人。”
裴行一直緊繃的弦堪堪松了些。
迦釋看着他脆弱的脖頸,心裡有一塊地方難得軟和起來:“裴行,本尊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開口,這汴國的江山都是你的。”
“不用,我自有主張。”
桐衍掐着他腰身将他放回座位上,捏着他下巴打量了半天:“你說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人如此死闆,卻能死死勾住本尊的心。”
裴行一巴掌打掉他掐着自己下巴手,整理着散亂的衣衫:“你若沒什麼事就快點離開,我還有事。”
“啧,”迦釋翹起二郎腿:“昨夜将你綁床榻上幹了這麼久你還是沒長記性。”
裴行整理衣袖的動作一愣,顫抖的指尖頓了頓,最終收回到袖子裡。
“别多事,若要你幫忙我自會開口。”
迦釋聽他那麼說,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隻管開口,區區汴京,沒有本尊做不到的事。”
裴行幹脆閉上眼睛休息,沉默着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