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裴寒忱将所有事情有條不紊的吩咐了下去,左相府,皇宮,獨崖門都派了探子,到最後,身邊隻留了十六一人。
吩咐完這些,外面已經天黑。
裴寒忱伸了伸懶腰,放下筆趴在桌子上盯着貴妃榻上正在看書的陌扶輕。
他單手撐着額頭,指尖蔥白,滑過泛黃的書頁,一舉一動皆是優雅至極。
如燭火下的珍珠。
裴寒忱看的目不轉睛,恨不能将此刻景象複刻下來。
“王爺一直盯着我做甚?”感受到那股滾燙的視線,陌扶輕合上書籍擡起眼簾微笑看着他。
裴寒忱起身走到陌扶輕身前,彎腰撐在陌扶輕身側,像是将他圈在自己懷裡。
“自然是看你怎麼會如此俊美,像是畫中仙,令本王垂涎不已。”
陌扶輕半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那還是請王爺收一收吧,仙人不可冒犯,王爺懂得。”
裴寒忱抓住他發絲,放到鼻間輕嗅,望着他的眼神百轉千回,流動着光芒。
陌扶輕伸手将發絲從他指尖抽回來,冷漠盯着他:“你想都不要想。”
“扶輕~”
“這件事沒得商量。”
前些日子裴寒忱仗着自己有傷再加上在獵場上自己金口玉言讓他弄,捆着把陌扶輕弄的死去活來,到現在,他身上還殘留着淡淡的痕迹,他是不可能再讓這小王爺占一點便宜。
“再胡鬧晚上你就餓着!”陌扶輕推開他下了榻,彎腰穿上鞋子,對裴寒忱可憐巴巴的眼神視若無睹。
“谷伯,用膳吧。”
“好嘞。”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期間,牟建來過多次,裴寒忱聽了裴行的話,派人盯着他,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跟蹤,裴寒忱終于捏到了牟建的把柄。
牟建每次出宮,都有幾次借補充藥材之際去一家小藥館待一柱香的時間,藥館的老闆無甚背景,一家三口守着那藥館,隻是據十七所查的,每次牟建去藥館時,藥館老闆都将他帶到後院,而後将他與自己的妻女留在屋裡,自己則是在一旁望風。
哪有單獨把妻女留着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的?
十七覺得不對勁,查了查藥館老闆,機緣巧合下查到了老闆幾年前采藥被滾落山崖,恰好被牟建所救,在牟建幫助下開了這家藥館,沒幾年,便有了妻女,隻是據十七觀察,這對夫妻奇怪的很,每到夜晚都是分開來睡,從不在一個屋子裡。
裴寒忱聽到這,冷笑一聲道:“這還不簡單,恐怕那孩子是牟建的親閨女吧。”
十七點點頭:“這麼說的話,牟建是因為這個才有了把柄在背後之人手裡,所以才聽從那人的調遣?”
“不好說。”裴寒忱搖搖頭。
“太子哥哥走後,各方勢力都開始暗自湧動,有些人總是要站好隊伍的,牟建是哪一方的還得查,不過可以确定一點,牟建不會是裴永那邊的,畢竟當日宮宴上,可是把裴永得罪的不輕。。”
十七了然,帶人退下了。
裴寒忱滑進被窩裡,這些天他酌情叫十六将毒量減少,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在一天天恢複。
裴寒忱重重歎口氣,又錘了錘床褥:“扶輕!以後我就要早起了!以後我就不能陪着你啦!你還不快快投入到本王的懷抱裡!”
陌扶輕頭也不擡,他翻閱着自皇宮藏書館的典籍冷漠道:“你省省吧。”
“扶輕!你不愛我了!”
“我愛裴寒忱。”陌扶輕擡起眼簾:“敢問您哪位?”
這些日子陌扶輕被他粘的越發緊,粘到深處免不了被他弄上一回,有次居然是青天白日被他按在桌子上要了一次。時間久了,陌扶輕臉皮也就厚了,這種“愛你”的情話說的多了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總比他們青天白日在宣洩一次強吧。
陌扶輕可算是明白臉皮厚的好處。
裴寒忱側身咬着被子一角嘤嘤看着他。
陌扶輕隻當沒看見,他低頭看着典籍,這是他借着裴寒忱重傷在床,聖上愧疚的念頭承恩開啟的藏書閣,若非如此,以他的地位是進不了藏書閣的,回想那次,陌扶輕面見聖上上一臉平靜,言說裴寒忱卧病在床有些寂寞,這才想着借閱典籍給他打發時間,聖上當下就同意了到底還是心疼這個兒子的。
陌扶輕翻閱着典籍,越翻越覺得不對勁。
他擡頭朝裴寒忱招招手,裴寒忱當下就掀開被子蹬上木屐癫癫朝他跑過去。
“我去藏書閣的時候碰到一件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裴寒忱幹脆攬着有腰身将他打橫抱起來。
“寒忱!”陌扶輕驚呼一聲,下一刻,他便穩穩當當被裴寒忱抱在了腿上。
裴寒忱抱着他,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桌上擺着的南蠻記載:“哪裡不對勁?”
“藏書閣除卻聖上及皇後娘娘,還有哪些人能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