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荷瀾因為救了裴永被晉升為荷婕妤,自冷宮搬出來後荷瀾抓住機會,因善解人意,氣質與離世的宸妃相似,聖上極為寵愛,再加上之前那件事逐漸查清,聖上這才明白當年是他誤會了荷瀾,對她又加了幾分愧疚;寵愛加身,愧疚加持,所以她步步高升,如今已被升為四妃之一。
荷瀾起身,整理一番衣擺道:“王爺,荷瀾來兌現諾言,當日曾答應過王爺,王爺助荷瀾複寵,荷瀾替王爺做一件事。”
裴寒忱皺了皺眉頭,他還沒打算動用荷瀾,宮裡有裴行還有線人,一時半會倒是用不到她。
荷瀾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沒關系,等王爺需要了知會荷瀾一聲就是。”
裴寒忱道:“本王知道。”
時間已過去了半柱香,荷瀾望着遠處的太陽眯眯眼睛:“王爺助荷瀾如此,荷瀾也就不瞞王爺了,還請王爺好好查一查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茯苓,尤其是月末那一天,茯苓總會出宮辦事。”
荷瀾居然已經調查到了皇後身上,這是裴寒忱沒有想到的。
“荷妃娘娘覺得……皇後有問題?”
荷瀾點點頭:“春獵一事荷瀾沒有參與,但荷瀾卻撞見過茯苓出宮時曾帶着一塊奇怪的令牌。”
“令牌?”
“嗯,”荷瀾點點頭:“那塊令牌不像是宮中樣式,起初沒有多想,直到春獵發生的事傳到宮中,才想起不對勁。”
茯苓既是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想必知道皇後太多的事。
裴寒忱點點頭:“多謝告知。”
荷瀾委身:“王爺客氣了,日後有用得着荷瀾的地方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多謝。”
人影離去,角落吹起一陣風,剛冒出的嫩芽晃了晃,随後便沒了動靜。
裴寒忱趕到裴行宮裡時,院子裡隻有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在打掃院落。
那小太監拿着掃把昏昏欲睡,極其敷衍的清掃地面,沒瞧見裴寒忱進來。
宮殿這些人還是欠敲打。
都能想象到裴行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
“七弟呢?”裴寒忱蹙着眉看了一會終是開了口。
小太監吓了一跳,回頭看到裴寒忱的身影急忙跪地請安:“奴才見過凜王爺。”
裴寒忱随意點點頭:“七弟可在?”
房門緊閉,屋内一人聽到聲音抱臂在窗戶邊看了一眼,發現是裴寒忱以後轉而化成一陣風消散在原地。
小太監結結巴巴,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奴才……今日七殿下勞累的很,現在還在睡着。”
凜王天潢貴胄,軍功在身,深的聖上歡心,又在意七殿下,若是讓他知道他們是怎麼在七殿下宮裡作威作福的……
小太監抹了把冷汗。
裴寒忱皺了皺眉頭:“睡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可有請太醫?”
“請了。”小太監蚊子出聲:“不過七殿下說他隻是太累了,隻讓太醫開了一副安神藥。”
裴寒忱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不用禀報,本王親自去看看。”
屋内,裴行勞累到了極點,肩膀的牙印半遮半掩,瘦削的腳腕上還帶着被什麼捆着留下的淤痕,那股原本消散在屋内的風打了個回旋到床榻上,幫裴行拉好了被子蓋住了那些令人遐想的痕迹。
裴寒忱輕手輕腳推開門 ,室内,裴行背對着他睡着,呼吸清淺。
裴寒忱站在床榻邊探頭看了一會。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裴行好像比上次他們在王府見面時又瘦了,躺在被窩裡小臉帶着一股病态的紅,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盡顯疲态。
裴寒忱原本想幫他把把脈,可剛将他胳膊從被窩裡拿出來,裴行一下子就醒了,他從裴寒忱手裡抽回胳膊,捏着被子防備的往後靠着,等看清裴寒忱的臉,裴行那防備的樣子才消散。
“你怎麼了?”裴寒忱一臉不解,他伸出手觸上裴行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要不還是請太醫來不看看吧。”
“不用!”裴行緊緊抓住被褥:“我沒事,隻是最近太累了,六哥别擔心。”
裴寒忱皺着眉頭看他。
裴行自覺這樣有些失禮,起身要招待他,哪知裴寒忱又重新将他按回了床榻上。
“又休息不好?躺下。”裴寒忱拎着衣擺落座:“小七,有些事情急不得,你怎麼把自己逼的這樣狠?”
裴行笑了笑:“真的沒事。”
室内明明無風,圍簾卻晃了晃。
裴寒忱眼尖:“你是不是沒關窗啊。”說罷就要起身。
“六哥!”裴行一把拉住裴寒忱袖擺:“你坐,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裴寒忱也沒往心裡去,又重新坐回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