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樓?那個一擲千金的拍賣場?那個各個國家都有産業,富可敵國的關雲樓?”裴寒忱有些驚訝。
“嗯。”陌扶輕擡起頭:“淮清如今就住在朱雀大街。”
“嘶,”裴寒忱捏着下巴道:“那裡的房子可不便宜。”
“無所謂,淮清兄不缺這點錢。”
“那倒也是,比起他們關雲樓,我這小小王府簡直是他關雲樓産業的九牛一毛。”裴寒忱說完,歪倒枕在陌扶輕腿上:“扶輕,你不會嫌我窮就抛棄我吧。”
“說什麼呢。”陌扶輕點了點裴寒忱的鼻尖:“我與淮清兄曾得同一夫子教導,那時候太子殿下還未推行商賈之家入朝為官,淮清因為出身商賈,曾多次被世家子弟欺負,那時候我看不慣,仗着哥哥的名義小小教訓了一番,這才與淮清相識。”
裴寒忱把玩着他的秀發,仰頭看着他蔥白的下巴:“然後你們相熟相知,視對方為知己?”
陌扶輕點點頭:“淮清才能在我之上,後來太子殿下打破商賈不可科考的規矩,淮清便發奮圖強,我們曾約好一起科考,一起遊馬探花的。”
裴寒忱把玩他發絲的手一怔,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對不起啊扶輕,若非那道聖旨,你怕是早已金榜題名……”
“怎麼?王爺是盼着我金榜題名?”陌扶輕捧着他臉頰與自己視線相對:“我确實曾遺憾過不得科考,可老天終究待我不薄,縱容失去科考的機會,卻讓我遇見了王爺,要知道王爺可比這些重要的多。”
陌扶輕說完,低頭輕吻他額頭:“寒忱,你記住,在我心裡,你很重要,不是那些虛名能比的。”
裴寒忱聽他那麼說,心裡卻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阻斷了陌扶輕翺翔的翅膀,他該做自由自在的鳥,而不是窩在後院裡替自己打理王府,他的才能,遠不止如此。
“扶輕……”裴寒忱側過身攬住陌扶輕腰身:“我心裡難受。”
“難受?”陌扶輕聰慧,自然知道裴寒忱因為這道賜婚聖旨的事對自己有了愧疚,他沒有開口勸說,隻是道了一句:“既如此,還請王爺讓臣有個順杆爬的機會。”
“你說,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給你。”
陌扶輕笑容燦爛,明眸奕奕生輝:“那倒不用,臣想做王爺的幕後之賓,臣也想幫太子殿下讨冤。”
裴寒忱稍微歪了歪頭,露出一隻明亮的眼睛:“本王準了。”
“那臣先謝過王爺。”
裴寒忱抱着他腰身,悶聲道:“你還沒說完關淮清的事呢。”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陌扶輕摸了摸裴寒忱的頭頂:“前幾年他的祖父病重想念老家,便舉家回了南方,我們就此分離,直到我給他寫信,他才重新回到汴京。隻不過,他說朱雀街那邊雖熱鬧,卻不适合溫書,眼下正重新找房子呢。”
裴寒忱思索一會:“既是你的知己,這件事你跟他說,本王替他尋一處宅院,我擔心今日他與我們出門會被人看到,這宅院得找個安全些的才是。”
陌扶輕點點頭:“王爺想的周到,那這件事便辛苦王爺了。”
裴寒忱在陌扶輕懷裡撒急似的轉了轉腦袋:“既是心疼我,那下次可不可以多要一次?”
陌扶輕:“……”
陌扶輕幹脆利落撒了手:“王爺今日還是去隔壁屋睡吧。”
“扶輕……”
晚上裴寒忱又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哄騙了陌扶輕,開門要水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陌扶輕疲憊的趴在床榻上,手臂延伸到床榻外,薄紗輕落,遮住後面姣好的美景。
裴寒忱隻當沒看到谷伯責怪的眼神,命人擡了熱水,又回到床榻旁,大手撩起散落的床幔,看着那如宣紙一般的後背上零零散散落着印子。
裴寒忱喉嚨滑動一下,坐在床榻旁忍不住伸手拂過陌扶輕後背。
溫熱略微粗糙的手滑過汗涔涔的後背,惹的那人一激靈。
陌扶輕側過頭,眼尾薄紅一片,他睜開水潤潤的眸子,沙啞道:“你若再來,就去隔壁睡。”
裴寒忱失笑,慌忙抱起他:“好好好,不來了不來了。”
清水沐浴減輕了身上黏重感,陌扶輕後靠在裴寒忱胸膛上,歎口氣道:“小王爺,你最近是不是太如狼似虎了些?”
“哪有——”裴寒忱低頭吻了吻他的發絲:“我隻是太開心了。”
“你開心就要折騰我 ?這是什麼理?”陌扶輕挑了挑眉毛。
“控制不住,誰叫扶輕太迷人,叫本王難以把持。”
陌扶輕歎口氣不想再跟他讨論這個,便岔開話題:“聖女及笄禮已過,你可想好怎麼壓下你‘殺神’的流言?”
裴寒忱攬着他,手指下滑:“自然,先别管這些了本王來幫扶輕清理~”
……
沒多久,原本緊閉的房門便傳來陌扶輕沙啞憤怒的聲音:“裴寒忱!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