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熱熱鬧鬧,小攤上冒着熱氣,一掀開鍋蓋,那肉香順着蒸汽飄了出來。
柳州在這蒸汽中看向關淮清:“聽扶輕說起過,你是他的同窗好友。”
熱蒸汽模糊了兩人的視線,卻又被一陣風吹散,更加清晰自然。
關淮清與柳州并肩走到一起,臉上帶着笑:“是,我與他是同窗,說起這個,之前跟扶輕閑聊時,也曾聽扶輕提起過柳副将。”
“柳家與陌家是世交,我将扶輕當做親弟弟。”
“扶輕亦是這麼說。”關淮清贊歎道:“兩家親如一家,已是難得。”
當年他們家式微,若是他們家所謂的“世交”也能如陌柳二家,想必他的外祖母也不會那麼早離世,不過沒有當年那一遭,關家亦不會涅槃重生到今天的地步。
“關兄謬贊了。”柳州停下腳步,看着比自己矮了半頭的人:“既是扶輕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以後不必那麼客氣,叫我柳州即可。”
少年眸子發亮,明明有些壓迫,可偏偏面對自己的時候卻沒有那種感覺,為将者的殺伐果斷在這一刻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留給關淮清的唯有舒适。
“既如此,柳兄應是比我大上幾歲的,叫我淮清就是 。”
“好,淮清。”
兩人相視一笑,在煙火中往家中趕去。
那座宅院在柳府旁邊,街道上确實安靜,那本就是柳家的宅院,柳州做主讓給了關淮清,關淮清知道柳州一片好意,收下宅院,改日卻着人往柳府送了不少名貴的人參靈芝,弄的柳州哭笑不得 。
王府内,裴寒忱一邊扒拉着飯一邊跟陌扶輕說起這件事。
陌扶輕起先還耐心聽着,後來實在是看不下去放下竹筷,掏出手帕将裴寒忱嘴角的飯粒抹掉,不解道:“怎麼,是兵部的吃食是不合你口味嗎?要不要叫賀叔帶些過去?”
裴寒忱抱着碗搖搖頭。
“還好,但是看不到你,那飯菜就變得索然無味。”
“小王爺你幾歲了?”陌扶輕笑着剮蹭他的鼻尖:“父皇叫你學學禮儀孝悌,怕是要失望了。”
裴寒忱接過手帕自己擦拭幹淨,又揮揮手将旁邊的人攆了出去。
他抓住陌扶輕的手道:“扶輕,我打算讓裴永出來了。”
陌扶輕手一怔:“五殿下被被降職為藩,三殿下此刻被放出來不該隻是為了落井下石吧。”
“是要他們狗咬狗,我倒要看看裴玉到底是不是裝的。”裴寒忱捏了捏陌扶輕的指尖。
“嗯?以三殿下的性子他能查到二殿下身上?”
“自然不行。”裴寒忱幹脆箍着陌扶輕腰身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他查不到這件事,但是裴樂能查到。”
陌扶輕沉思一會:“所以說是讓五殿下出手将三殿下被罰禁閉一事引到二殿下身上?”
“對。”
“是個好辦法,隻不過王爺把自己擇的太幹淨了些,怕是會讓二殿下起疑心。”
裴寒忱笑了笑,仰頭親了親陌扶輕的下巴,道:“扶輕有什麼好辦法?”
陌扶輕微微一笑:“雖然春獵刺客那件事無關南蠻,但這般輕拿輕放也不是王爺的風格。”
“嗯,扶輕懂我,我正打算給南蠻找點茬。”
裴寒忱說完,就這那個姿勢托着陌扶輕起身。
身體驟然失重,陌扶輕急忙攬住裴寒忱的脖頸,道:“你做甚?”
裴寒忱隻笑不答,徑直走到内室,一個轉身抱着陌扶輕躺在床榻上。
他箍着陌扶輕腰身,仰躺着看着他,手掌輕輕揉捏着陌扶輕腰身:“近日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邊說邊抽出自己的發帶,鉗制住陌扶輕手腕,可憐巴巴道:“扶輕再讓我一次可好。”
眼巴巴看着自己手腕不容反抗地被捆到了一起,陌扶輕跪坐在裴寒忱腰身上,額角跳了跳。
“我勸你還是松開的好。”
“不松。”裴寒忱惡劣地擡了擡腰身,滿意看着陌扶輕剛剛還冷靜自持的臉瞬間變得绯紅。
裴寒忱道:“一松開你就要跑了,我追妻好辛苦的。”
陌扶輕當下就要起身從他身上下來,卻被裴寒忱看穿念頭,握着他腰身使了巧勁,天旋地轉間兩人位置颠倒。
床鋪柔軟,發出聲響,金鈎晃動一下,薄紗散落下來,飄揚在裴寒忱後背上,遮住了半片風光。
青絲成瀑,傾瀉出燭火的微光,像是銀河閃耀在這一方天地間,陌扶輕看着身上那個英俊貴氣的青年,一時間忘了反抗。
裴寒忱看他呆愣的樣子,邊笑邊拉下自己的衣衫:“怎麼,被本王的美色迷昏了?”
陌扶輕這才反應過來,他眼角眉梢挂着春意,水亮亮的眸子瞪了裴寒忱一眼,又避開裴寒忱的視線,綁縛在一起的手慌忙抵住他不斷下壓的胸膛:“你别鬧了,快起來。”
“我不。”裴寒忱被他那麼含光帶怯的一瞪,身遭似野火漫天,他氣勢洶洶撕開兩人的腰帶:“以後忙起來可就沒時間親熱了,扶輕可不能這般狠心,本王會傷心的。”
陌扶輕:“……”
他若不那般急迫撕掉自己的衣衫,單看那可憐兮兮的表情陌扶輕還能信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