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忱抓住他雙腕放到嘴邊輕吻,又按至頭頂俯下身去。
脖頸處傳來溫熱的氣息,虔誠的自上往下親吻,陌扶輕掙了掙手腕,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他手腕被固定到了床頭上。
“裴……寒忱!”陌扶輕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放開!”
裴寒忱起身,食指按住他嘴唇“噓”了一聲,聲音纏綿悱恻:“扶輕還是留些力氣待會再叫吧,今日本王必好好伺候你。”
……
驟起驟落。
浮浮沉沉。
眼前的一切都帶了些光影,唯有覆在自己身上不住搖晃的人才帶着些真實。
汗滴順着他淩厲的下颌滑落,低落在自己鎖骨上,又被人低頭舔舐幹淨,他直起身居高臨下看着自己,寬闊的胸膛上帶着淺淺的傷疤,燭火一映,泛出珍珠般的光芒。到最後,水淋淋的一片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什麼,飄上雲端,又落到了地上。
手腕上的發帶已經松散,陌扶輕卻沒有力氣再逃,他被人扳着側過身,淚眼朦胧被哄着求饒了好久。
溫香暖玉,一片淫靡。
陌扶輕第二天醒來時,身邊位置早已空置。
他眸子黑沉沉地盯着那處空榻盯了好一會,從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十七哆哆嗦嗦盡量減少存在感,生怕小王妃一生氣,連帶着他也被罰抄書。
他蜷縮在窗戶底下,此刻已經在心裡把見事不好就溜走的小王爺罵了個狗血淋頭。
“十七!”屋内傳來沙啞的聲音。
十七氣急敗壞地抱頭狠狠揉搓一把,慢騰騰起身扯笑回答:“在!王妃,您叫我?”
陌扶輕身上青爽幹淨,想必是他昏過去後小王爺已經幫他清洗過的緣故。
他捏着被子看着靠在窗戶上十七,揉了揉額角問道:“昨日什麼時候熄的燈?”
他昏過去後,也不知道那小王爺又做了什麼,身上酸痛無比。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累。
十七嗚嗚咽咽一會,口齒不清回了一句。
“就那什麼嗯嗯嗯……”
“什麼?”陌扶輕放下手,眼神淩厲盯着十七。
十七低下頭又胡亂模糊了一句。
陌扶輕看明白他是存心給小王爺遮掩,于是冷笑道:“說不明白就去抄書,一百遍。”
“别啊!”十七猛地擡起頭,出賣裴寒忱不帶丁點猶豫:“王爺寅時要的水。”
“寅時……”陌扶輕額角跳了跳。
竟是在自己昏過去後又折騰了一晚上!
怕是這燭火就沒滅過。
陌扶輕攥緊被褥:“去,放消息出去,就說我惹怒了王爺,被禁足一月,通知谷伯,叫他收拾個院子給王爺。”
“啊?”十七撓了撓後腦勺:“王妃是要跟王爺分房而睡?這不好吧……”
陌扶輕默默看了他一眼。
十七當即直起身子:“分房好啊!分房妙啊!王爺如此作為實在是令人不齒,簡直是罄竹難書,屬下這就去通知谷伯!”
說罷便消失在了窗戶邊。
難為他居然懂得罄竹難書這個詞。
陌扶輕歎口氣,重新躺會被窩裡,他在心底默默發誓,以後無論裴寒忱怎麼裝可憐,他都不會再心軟由着他了。
大理寺内,裴寒忱莫名打了個噴嚏。
蕭安旭揣着手看着停屍房裡那一具具屍體,開口道:“王爺是受涼了?”
“沒事。”裴寒忱摸了摸鼻尖:“這屍體本王看過了,刀口有環首刀、槍、矛、槊。”
陌橋楓臉色凝重:“如此,步兵,騎兵已包含其中,那這隻軍隊規模怕是不小。”
“嗯。”裴寒忱點點頭:“除卻獨崖門衆人,那隻私人軍隊的屍體……”
“悉數被幕後之人抛之門内,與獨崖門史書一起付之一炬,已經成了焦屍。”陌橋楓接過話茬。
“真是謹慎的可怕。”蕭安旭眉頭緊蹙,自他插手太子一案以來,總覺得幕後黑手在他頭頂上懸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