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少莊主,我并不知道獨崖門會做出此事。”
凜王是皇子,天潢貴胄,除此之外更是飄搖山莊的少莊主,背靠江湖第一門派,兩方心尖上的人,堂主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敢對他動手?
裴寒忱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顧哥,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莊主,當日若不是你護我,哪裡還有現在的裴寒忱,你于我有恩,又是舅舅的心上人,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驚言攥緊拳頭:“我離開獨崖門前曾告誡他們要遠離朝堂,未曾想,他們終究還是牽扯到了汴京。”
“這事不怪你。”裴寒忱放下手:“獨崖門新任堂主野心勃勃,是他們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驚言默默歎口氣。
車内寂靜無聲。
裴寒忱咳嗽一聲,打破沉悶:“顧哥,現在獨崖門還有多少死士?”
“剩餘三十二人。”驚言坐正道:“這三十二皆是被外派出任務,獨崖門被滅門後,我将他們聚在了一起,現在還在城外待命。”
驚言在離開獨崖門前也算是其中一位掌事,即便離開了獨崖門,門内弟子還是記得他。
“顧哥,這件事單憑你們是解決不了的。”
驚言蹙緊眉頭。
他自然知道單憑獨崖門衆人解決不了這些事,不說他們還不知道兇手,就算知道了兇手,又如何越過層層禁軍潛入皇城,畢竟,皇城内的高手隻多不少。
裴寒忱觀他神色便知道他明白目前的處境,他小心翼翼道:“大舅哥知道的,我也知道,顧哥,我想跟獨崖門殘留死士見一面。”
“你要跟他們見面?”陌橋楓挑了挑眉毛:“别忘了,獨崖門還暗殺過你。”
驚言也不理解,他之所以将獨崖門參與衆人安置在城外,就是怕他們現身被人發覺萬一打草驚蛇被人追殺,那獨崖門就真的完了,如今又知道他們傷了汴朝的凜王爺,汴京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嗯,要見的,有些事情事情隻有本王能做到。”
裴寒忱挺直了腰杆,像極了當日在邊境為将的時候,殺伐果斷,又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平白就能定人心神。
驚言思索一會,很快便做了決定。
“好,我帶你去見他們。”
黑夜傾覆,遠處翻滾着烏雲。
馬車晃悠悠繼續趕路,臨到陌府時,拐個彎的空,馬車内便剩了陌橋楓一人。
門口等待的管家見陌橋楓現身,奇怪道:“少爺,今日老劉沒去接您嗎?”
他明明看到老劉套了車的。
陌橋楓掀開車簾,拎着衣擺下了馬車。
“劉叔年紀大了,睡着了,找人将他扶回去吧。”
管家:“?”
撩開車簾,馬車裡的老劉正睡的鼾聲四起。
汴京已到了宵禁時間,街上偶爾能看到巡邏的隊伍,裴寒忱熟悉汴京,帶着驚言避開巡邏的隊伍到達城牆下,兩人輕功都不錯,很快就翻過城牆。
外面蟲鳴聲響,随着腳步寂靜一頓,複又恢複。
獨崖門的衆人被安置在一間破廟内圍着一堆篝火,寂靜無聲。
耳尖的聽到聲音,立馬握緊武器警戒,卻瞧見驚言帶着一人進了破廟 。
衆人沒有放松警惕,緊緊盯着他後面的人。
“掌事。”其中一人朝驚言行了一禮:“您回來了,後面那位是? ”
裴寒忱拉下帷帽,露出那張英俊潇灑的臉。
“凜王爺?”眼尖的人看清裴寒忱的面龐,驚呼一聲。
這一聲反倒讓衆人拔出了短刀,齊齊對準裴寒忱。
“放肆!”驚言背着手怒哧一聲:“還不快放下武器。”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慢慢放下武器。
裴寒忱看着這群人,警惕性不錯,沒有因為驚言就對他放松警戒,且這三十二人正好能補齊黑鐵騎的短闆。
黑鐵騎雖強大嚴明,但缺乏機動性,太過依賴後方消息,不能随機做出應變,但若加上這群死士,輕功在手,既能打探消息,又能靈活應對,黑鐵騎正缺這麼一隊人。
裴寒忱清了清嗓子:“放心,本王此行并無惡意,若真有什麼,飄搖山莊自會出手。”
裴寒忱打定主意要恩威并施,他朝驚言點點頭,驚言颔首,道:“你們可知獨崖門為什麼會被滅門?”
這群人都是早早就被派出去出任務的人,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是與皇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