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在意這些幹什麼。”聞人清華擺擺手:“你可知我飄搖山莊第一代莊主及其夫人便是男兒身。”
這倒是沒聽過。
聞人清華長歎道:“當日江湖中一見鐘情,後同棺而葬,此等真情,令人羨慕。”
裴寒忱捏了捏陌扶輕的手:“舅舅說的不錯,扶輕,我攜手之人隻會是你,不會再有旁人。”
陌扶輕眼眶一紅,反手握緊了裴寒忱:“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聞人清華看着這一幕,欣慰一笑,轉身從桌子上撈起木盒,複回原位:“這是舅舅送你的見面禮,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陌扶輕恭敬接過木盒,打開一看,木盒中是一枚精緻的袖箭,小巧玲珑,材質又輕,很是方便。
“寒忱說你不會武,這是舅舅特地找人打造的袖箭,材質輕盈,正好适合你,用法讓寒忱教你,這袖箭分為兩部分,十隻帶毒,十隻不帶毒,用得時候切記小心。”
“扶輕記下了。”陌扶輕合上木盒,将東西交給十七。
十七低頭看了一會,在陌扶輕背後幽幽探出頭:“那我的呢?”
聞人清華笑了笑,朝他招招手,十七屁颠屁颠跑過去,卻被聞人清華不輕不重敲了腦袋:“來這麼久都不見你問好,還有臉問我要東西?”
十七可憐巴巴捂着腦袋。
“你的早就備好了,等回去讓十六給你帶來。”
十七轉哭為笑。
幾人齊齊落座。
先是探讨了一下如今汴京的形勢,裴寒忱又将關于獨崖門的線索細細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若依靠阿言手下的三十二人,怕是無法為獨崖門衆人報仇。”聞人清華蹙着眉頭:“這隻軍隊如此神秘,确實需要探查,隻不過我如今離不開驿站,若是從飄搖山莊調人來怕是會耽擱時間。”
驚言放下酒盞:“此事不如交給我。”
聞人清華驚訝地看向驚言。
驚言向往潇灑自由,不願牽扯到汴京皇室,以往總覺得他對獨崖門沒有太多感情,如今一看,這人分明重情的很,可為什麼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逃避呢……
聞人清華不自覺攥緊了杯盞。
“顧哥,這不是小事,那隻軍隊的藏身處,包括辎重路線,人數,層級構成都需要查看,我怕……”
“别忘了,”驚言擡起頭,認真望着裴寒忱:“我是獨崖門最優秀的刺客。”
裴寒忱張了張口,卻是什麼也沒說。
陌扶輕拍了拍裴寒忱的手背,轉過頭道:“這件事王府不好探查,各方盯着我們的探子很多,此事交給大哥固然合适,隻是那隻軍隊規模如何我們不得知,寒忱隻是怕大哥你會出什麼事……”
驚言搖搖頭:“不會,”說罷,他看向一直低着頭思索的聞人清華:“我還有……件要緊的事沒做,在此之前我不會出事。”
那一瞥帶着複雜的感情,隻可惜聞人清華想的認真,沒有瞧見,卻被陌扶輕看了去,如此,他心裡也有了底。
“那好,此事就拜托大哥了,隻是記得,萬事先保全自己。”
“嗯。”
幾人又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陌扶輕跟驚言不勝酒力,臉頰帶了些紅。
聞人清華默不作聲看了裴寒忱一眼,裴寒忱了然,起身扶起陌扶輕:“扶輕有些累了,我先帶他去休息。”
驚言也有些昏沉,沒有意識到什麼,茫然地點點頭。
很快,屋門關閉,裡面隻剩了他們兩個人。
聞人清華見驚言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的樣子,喉嚨滑動一下,仰頭将酒杯裡的酒喝了個幹淨,而後起身走到聞人清華旁邊落座。
“這麼久沒見……可曾想我?”聞人清華撩起驚言鬓邊垂落的發絲,将之别到腦後,手指不自覺碰到驚言的耳朵,卻見後者耳廓蹭的一下變得通紅。
聞人清華見他不言不語,臉頰确不自覺紅了一個度,心腸頓時軟了幾分,他輕笑一聲,捏着驚言的下巴轉頭看向自己。
“就知道你不會回答,那換你來問我,可好 ?”
驚言直直盯着他,明亮的眸子裡帶了些悸動,卻又被他狠狠壓了下去。
他開口道:“你……”
話未說完,就被人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唔……你……”
聞人清華發了狠,起身将他按在椅子背上,自己欺身而上,将他圈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