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趙原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愛妾哭的梨花帶雨,見到趙原好似見到了主心骨:“老爺,力兒差點就被人拐走了!”
趙原心下一驚。
“幸虧家仆沒有走遠,老爺,我們差點就要失去力兒了。”
趙力算是趙原老來得子,他的大兒子是他正妻所出,與他母親一樣傲氣,向來看不起自己的經營,二兒子體弱多病擔不起趙府,其餘幾個女兒也不指望,他最看重的便是這個小兒子,身體素質不錯又跟自己親近,他便将心思都放到了趙力身上,日後趙府的當家人便是趙力,可如今,他竟差點被拐走。
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兒子,他特地重金請了護院,全程跟着自己的小兒子,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呢?
護院好似看出他的疑惑,急忙下跪道:“老爺息怒,來者有兩人,奴被人纏住了,好在大街上還有人,這才避免小公子被拐走,隻是……”
“隻是什麼……”趙原陣陣心驚,瘦削的臉上遍布陰霾。
那護院鼓起勇氣,道:“老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奴觀那兩人是直奔小公子而來,雖全程未發聲打着暗語,但那兩人進退有序,好似是……練過的一樣。”
趙原驚恐後退一步,眸子裡染上驚懼:“你說什麼?”
“奴沒有說謊,那兩人簡單的手勢确實像是出身軍隊……”
趙原捂着心口,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直倒了下去。
“老爺!”
“快來人啊!”
“快請大夫!老爺暈倒了!”
院子裡一陣驚慌,衆人七手八腳連忙将趙原擡進了屋子,又派人去請大夫。
趙原再醒時,屋子裡坐了一圈人,就連久不露面的大夫人也來了。
見趙原醒了,大夫人擺擺手,将屋子裡的一群人攆了出去。
慢慢起身踱步到趙原面前。
“夫,夫人……”趙原有些結巴。
“以前你貪權慕貴,飼養小妾,甚至将她們擡進了趙府我都沒有說過什麼,如今朝堂不平,你站隊哪家我也不想管,可是趙原,你不該将這些牽扯到家裡人。”
趙夫人居高臨下看着他:“若非街上人多,你以為力兒能全身而退?趙原,我原以為你隻是花心,沒想到你是蠢。”
趙原額角跳了跳。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待那位……”趙原急忙止住了聲音。
整個趙府,知道他主子身份的唯他一人。
“我不願跟你多說 ,”趙夫人拎起早起寫好的和離書遞給他:“當日我爹将我嫁于你本也是看我的面子上,未曾想是竟我看走了眼。”
趙夫人說完,手中銀刀畢現,她指着趙原到:“我會帶走離兒,此後你我再無關系,你若不簽,我今日便跟你魚死網破。”
趙原看着這個他曾傾心過的女子,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那明媚的女子臉上隻剩寒霜與不耐。
“離兒自此跟我姓,不會跟力兒搶奪趙府,你若……”
話音未落,趙原寵愛的貴妾便沖了進來。
“老爺,我跟力兒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貴妾心裡竊喜,本來趙離占了嫡長子的稱号已讓她心生不滿,所以她用盡一切手段争寵生下力兒,就是希望她的力兒能繼承趙府成為當家人,可這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便是嫡長子趙離。
如今,大夫人竟主動和離甚至帶走趙離,真是天大的機會。
思及此處,貴妾嬌嗔道:“夫人既已嫁給老爺,便該懂得夫妻一體,如今趙府剛出了事,夫人就這麼迫不及待走人,這是不把老爺放在心上嗎?出嫁從夫,夫人怎會如此不懂規矩……”
趙夫人揚了揚眉毛,看蠢貨一般看着他們兩個人,她自然知道此刻貴妾表忠心的用意,無非是襯托自己無情無義,好讓趙原更加怨棄自己,畢竟這種把戲,她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不過,她這也算陰差陽錯幫了自己,一個花心的男人,也就這妾室能當個寶,放到現在,他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不過,這不知死活的小妾竟舞到自己面前了,橫豎他都要離開趙府,倒也沒必要忍讓,于是趙夫人開口道:“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妾室竟敢頂撞當家主母,來人,給我掌嘴!”
後面的賠嫁丫鬟山前就要去掌掴妾室。
“我看誰敢!”趙原急喘一聲,連忙江小妾護在懷裡,他看向趙夫人:“你非得要這麼做嗎?”
“呵,趙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你背着我養小妾的時候,你我的情分早就沒了,之所以忍你這麼些年,全是看在離兒的面子上,隻是你腦子裡都是漿糊,别再拖累我的離兒。”
“咳咳……”趙原咳嗽一聲:“你走可以,趙離是我趙府的血脈,他不能走!”
趙夫人冷笑一聲,持刀快準狠得插到趙原撐着被子的指間,趙原隻覺指間滑過一陣風,低頭一看,利刃發着光,半身已沒入被褥間,若不是有準頭,趙原的手指怕是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