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堂無風,突然間就後宮傳來裴永重病的消息。
想必懲罰也懲罰夠了,眼看也過了半年之久,聖上借着他生病需要休養的理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甄妃将他接了出來。
裴永出來後老老實實養病了一陣,期間各個皇子去探視了一番,裴寒忱也去了。
裴寒忱沒說什麼,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被裴永引出了不少話,再加上裴樂在其中摻和,裴永的目标半信半疑的轉向了裴玉。
插在皇宮裡的探子傳話時,裴寒忱單手撐着額頭冷笑:“他倒是個謹慎的,隻是裴玉這塊骨頭不好啃。”
賀松揣着手:“王爺,二殿下真的有問題嗎?前些日子不是說林枞牽線那人進了甄府嗎?”
裴寒忱捏了捏眉心:“不清楚,确實有點亂,不過本王預感裴玉沒有那麼簡單。”
“我們尚沒有頭緒,那依三殿下的腦子,他能查到二殿下那邊?”賀松有些懷疑。
裴永自大好色,心高氣傲,實在是難以想象他能有這樣的心思查裴玉 。
裴寒忱有些好笑:“他既然查不到,幹脆送他一個就是,本王記得當日裴永出事時,牟太醫好像在場。”
賀松了然。
“去,晚上派人将牟太醫的妻女接出來找個地方好好照顧,順便,留點裴永的東西,還有,别忘了弄出點血。”
“喏。”
裴寒忱低頭看着手裡塗鴉的宣紙,漫不經心地執筆在“牟”字時畫了個圓圈。
不過,光留點裴永的東西可不行,還得叫牟建查到裴玉的人曾出現在醫館周圍……
好戲,要開場了。
幾天後,裴永痊愈,重返朝堂。
不知是此次關緊閉長了記性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原本裴寒忱以為他會在朝堂上提起他被算計才關緊閉的事,未曾想,這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隻是下了朝後,裴永單獨去見了聖上。
沒多久,蕭安旭便被叫了過去。
橫豎要蕭安旭查什麼他已經猜到了,倒是不用再單獨跑一趟,裴寒忱撐着下巴看着底下忙忙碌碌的人,視線精準落在消瘦的趙原身上。
那幾天他輕輕挑撥了一下趙原,他便沒沉住氣請假出了皇宮,然後一頭紮進了醉春居。
據跟着他的探子傳話,趙原估計很快就能拿到證據了。
裴寒忱決定摧波助瀾。
他起身将趙原叫了出去,帶着他去了小院,恭敬地請他入座。
趙原惶恐。
“坐吧,沒有旁人。”
推辭一次即可,再多就過了。
趙原規規矩矩落座。
“趙大人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近日事務總是出錯,尚書大人特地托本王來問問,若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本王可給聖上遞給折子請假。”
最近确實經常看到尚書指着自己跟裴寒忱商量着什麼。
“微臣惶恐。”趙原起身跪地:“勞王爺根尚書大人挂念,是,是微臣的小兒子病了,所以微臣有些擔心,故而屢次在事務上出錯,還請王爺根尚書大人再給臣一次機會。”
呵,他那小兒子頂多是胡鬧發了風寒而已,兩天就沒事了,竟拿這個當借口。
“唉。”裴寒忱擺擺手:“起來吧,同在兵部任職,那便是同僚,這樣,本王跟尚書大人商量好了,準你五天假期,待貴公子身體痊愈,你再來上職。”
“這……”趙原心裡有些沒底,萬一這五天有人頂上了他的職位,那位主子怕是又會發火。
裴寒忱看他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有顧慮,不過無所謂,再燒把火就是。
“本王不強求,趙大人回去好好想想就是。”
“多謝王爺。”
下午,裴寒忱簡單向門口的十七傳了話,十七很快就有了動作。
申時,趙家派人傳信,言說家裡出了事,叫趙原回去拿主意。
趙原起初沒往心裡去,但那小厮都要哭了,隻傳話家裡人說是他小兒子出了事,讓他務必回去一趟,趙原看小厮一臉急切,當即就請假回了趙家。
而後,裴寒忱冷笑一聲,同意了趙原最近三番五次的請假折子。
趙原風風火火趕回趙府時,他的愛妾正抱着他最得寵的小兒子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