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狼子野心?這天下本就能人居之,聖上能做的,我主子為何不能做的?”
“你們随意屠戮百姓,強制他們于此行,早已不配那個位子,就算裴玉在此,一樣也是狼子野心!”
為首那人一愣,竟沒想到裴寒忱竟能猜到他的主子是裴玉?
“本王再警告說一句,放下武器,本王可饒你們不死!”
負隅頑抗的那群人陷入了迷茫,一邊是戰功赫赫的凜王爺,一邊是可以許他們榮華富貴的裴玉,到底該怎麼選?
為首那人見衆人猶豫了,他咬咬牙道:“别聽他的,我們幹的是謀逆之事,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們!别怕!我們人多,隻要我們殺了他!就沒有人知道這裡!”
“想殺王爺先過我們這一關!”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舉着火把現身的正是本已經離開的洛洛,緊接着,他的身後出現了大批人,烏壓壓将營帳包圍了一圈,赫然是本要離去的百姓。
為首那人踉跄一步:“你,你們……你們反了!”
“是你們要反!汴京如今和平不宜,你們居然妄想打破這和平!我們因為不滿你們行事被你們殘忍殺害的百姓如今還曝屍荒野!你們還要殺凜王爺!我們如何能平!”
黑暗中,點點星光如銀河流行歌,璀璨奪目。
裴寒忱站在這群星光前,低頭一笑:“爾等已無路可退,放下武器,本王可饒你們不死!”
“不許放!”為首的叛軍看身邊有人要放下武器,兇狠轉身将長劍送進了那人的胸膛,可這非但沒有阻止這群人,反倒加快了這群人投降之心。
一個接一個的,悉數放下了武器。
為首那人臉色灰敗,見大勢已去,無奈也跟着放下武器。
天亮之際,這群叛軍已悉數捉拿歸案。
黎明破曉,難得帶來了曙光。
“我們赢了!”
“赢了!”
“凜王爺萬歲!”
被擄走的百姓振臂歡呼,圍着高台上的凜王爺呐喊,熱血沸騰的場面一瞬間又讓裴寒忱回到了當日在邊境打勝仗的時候。
望着下方百姓崇拜又亮晶晶的眼神,裴寒忱鄭重舉起銀槍:“是,我們赢了!”
銀槍槍尖泛着光澤,在陽光照耀下好像成了一團小小的太陽,盛着每一個人的希望。
裴寒忱叫黑鐵騎護送百姓下了山,見個人回到自己的家,便打算悄悄離去。
一轉身,就看到洛洛盯着他。
“……”
“喂小孩,答應你的本王可都做到了。”裴寒忱單膝跪地,揣着手看着洛洛:“你這攔路虎還想做什麼?”
洛洛攪着手指磨蹭了好一會,才小聲道:“那個什麼,王爺你看我能不能入黑鐵騎?”
裴寒忱挑了挑眉毛:“黑鐵騎平日裡的訓練可不輕松。”裴寒忱說完,指了指旁邊沒入泥土中的半塊村石道:“待你哪日能舉起這塊石頭,便有了入黑鐵騎選拔的資格。”
洛洛看了看那塊石頭,又看了看整整齊齊排在凜王爺後面的黑鐵騎,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回道:“放心,我一定會入黑鐵騎的!”
裴寒忱起身,扛起銀槍與他對立:“那本王就等着了。”
大部隊悄悄離去,亦如他們悄悄把百姓送回來,等陳家阿爺反應過來要感謝凜王爺時,村口隻剩他那小孫子憋着臉抱着村石。
陳家阿爺看自己孫子用力的樣子,走過去輕輕踢了踢他:“喂兔崽子!王爺呢?”
洛洛頭也不回,憋着力氣嘗試着舉石:“走了。”
“你就這麼讓王爺走了?王爺救了我們的命,好歹粗茶淡飯招待他們一下。”
洛洛實在是舉不起那塊石頭,幹脆松手氣喘籲籲回道:“人家是王爺,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怎麼可能惦記咱家的粗茶淡飯?”
陳家阿爺看着道路延伸的盡頭,旁邊綠草悠悠,一片安甯祥和。
“那可不一定,畢竟,邊境氣候嚴寒,可沒有什麼山珍海味,而凜王爺可是在邊境待了整整三年。”
洛洛活動一下胳膊,繼續舉石。
陳家阿爺沒聽到自家孫子嗆聲,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他背着手看着自己孫子,好奇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嘿嘿,凜王爺說了,隻要我舉起這塊村石,就叫我入黑鐵騎!我一定要加入黑鐵騎,像凜王爺一樣保家衛國!”
陳家阿爺一噎,他望了望凜王爺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鬥志滿滿的孫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塊村石算是一座小山丘,隻是物換星移被埋起來了而已,根本不可能舉起來……
凜王爺這是在坑你呢。
裴寒忱夜襲的消息第二天傍晚才傳到柏相手裡,柏相看着染血的消息,一陣頭昏,隻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