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到時間了。”
“弄醒他。”少爺手裡轉着菩提珠,緊盯着李暮裡的臉,真是出乎意料的完美,一定能讓那位戲偶師滿意。
細細的銀針散發着冰冷的光輝,在穴位中搓了又搓,撚了又撚,鴛鴦紅被包裹的白皙人兒緩緩睜開了雙眼。
金色的睫毛之下流出了豆大的淚珠。
“少爺,他已經學乖了,這次沒有任何掙紮,可以讓醫生來打針了。”老中醫“嘿嘿”一笑收好銀針,讨好地拱手彙報。
少爺揮揮手,老中醫退下,穿白大褂的醫生揉了揉口罩之後的鼻子。
來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習慣這個中式閣樓中的熏香味道,那個房間裡每天工作的大熏爐每天不間斷工作,昂貴的熏香掩蓋住了閣樓裡的其他一切氣味。針頭推進皮膚紮進血管,李暮裡身子猛得一顫,神情在一瞬間清醒。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雌激素。”少爺自問自答,李暮裡渾身沒勁,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不知道少爺在自己身上用了什麼手段。
“世界上一切漂亮的東西都是和母□□息相關,雌激素會讓你皮膚光滑,毛孔細膩,也許你現在還沒有感覺,慢慢的你就會感覺越來越不一樣……”
少爺所說的變化一天天成真,李暮裡嘗試過掙紮,自殘,都不能阻止。
每次抗争都隻會被沾了水的毛巾狠狠抽打,明明痛布滿了全身,卻一點痕迹都留不下。
李暮裡的情緒不穩定,在這裡又沒辦法獲得抑制劑,他金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李暮裡被仆人發現一次企圖用頭發勒死自己,少爺就讓老中醫封了他的穴位,除了一日三餐都讓他昏睡。
李暮裡三次從廁所的天窗逃跑,摔斷了腿骨,少爺下令不再給他飯食。
醫生配置了營養液每天點滴攝入,隻有每天注射雌激素時才解開穴位。
每天隻有醒來和睡去,逃避注射會被抽打,閣樓裡的每一雙眼睛都盯着他,自殺都沒有機會。
“感覺到了吧,你的身體……這些變化都是正常的,等到一星期過後,你會連下面都是粉的。”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上半身劇烈的脹痛,一天比一天凸起,每天醒來的垂脹感都讓李暮裡痛苦到想哭。變纖細的腰,變圓潤的大腿,一天天變化的性征讓李暮裡無法接受。
這次打完針,少爺沒有讓老中醫封住他的穴位,少爺認為已經沒有必要。
李暮裡變成了一個怪物,他逃得出這個深宅大院也逃不出衆人的目光。少爺要他醒着,要他接受,要他心甘情願地待在這裡。
李暮裡不再反抗,少爺很樂意看到這樣的變化,過了一段時間,連銀針也不上了。
“呼~”李暮裡裝在梳妝台前盯着鏡子裡的自己,那已經是個漂亮到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就算是奶奶,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吧。
李暮裡終于能自由活動了,他赤着腳在老宅裡走,走遍了每一條水廊,每一道橋,打開過每一個房間的門,把雙腳走得鮮血淋漓。
少爺盯着仆人給他沐浴,女仆每每為李暮裡擦洗新長出來的部分,李暮裡心頭犯癢,羞恥占滿了整個大腦。
長長的金發就堆在地闆上,仆人耐心的擦洗吹幹,還不忘誇贊。
李暮裡已經對外界的刺激失去了反應,他能聽到心裡面有一個小人在哭嚎,但是那個小人被黑色的牢籠困住,隻能以淚洗面。
“我看到你卧室有三口棺材。”
“你推開棺材看了嗎?那是我的鬼妻阿菱,和我的嶽父嶽母。”
“看了,都爛了,味道也不好聞。”
“明明我給她喂了那麼多香料,真是可惜了。”
“我也會躺在那裡嗎?”李暮裡還是不明白少爺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目的,傳言是真的,S區住着一群怪物。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送你去的是好地方,連我都去不了的好地方。”
李暮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隻要不反抗,這個病秧子就不會對他施虐,也不用死。
哪怕自己的身體變成這個樣子,總還是有辦法恢複的,隻要逃回去,李時珍或許會有辦法。奶奶一定還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為了奶奶,李暮裡也要振作起來。
總之,要先活下來。
“你是因為我收容了霸王花嗎?”
少爺示意李暮裡坐到茶桌前。
仆人端來一個放着花瓣水的缽盂,兩個人淨了手。
少爺端出一套茶具,李暮裡幫他把茶盒打開。
少爺敲出一小塊茶餅備用,待炒米散發出香味加入茶葉沖水。
第一泡茶照例是不好喝的,第二泡茶色漂亮,少爺給李暮裡斟了一杯,示意:“請。”
“我們不過是地頭蛇聚在一起,因為有好處。沒有她,也有别人。她隻是幫我選中了你。”
“那真是無妄之災。”
少爺擡眼,露了大半眼白給李暮裡:“你太露尖了,又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
“鳄魚吃兔子,還怪兔子沒有獠牙。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少爺看李暮裡恢複了精神氣,噎了口氣沒說什麼。
現在是末世,弱就是原罪。
“你說你要把我送給上面那位大人,那是個什麼人物?而且他,什麼癖好啊?”李暮裡指了指自己胸前,少爺咳了好幾聲,掏出手帕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