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商議。”
食堂煙囪還沒開始冒煙,開飯要等上一會兒。
“進去坐。”
李暮裡将提前燒上的兩桶熱水拎出工作間鑽進卧室淋浴間沖洗,換上烤暖的加棉牛仔工裝坐到客廳壁爐前烤火。
“擦頭發嗎?”
“我自己來。”李暮裡接過毛巾在頭上揉搓。
林秋深坐在熊皮草芯沙發上看着他,眼神不曾漂移。
頭發越擦越燥,李暮裡甩甩頭等爐火把頭發烘幹。
清晨揭開夜幕的最後一層面紗,一縷陽光張揚着滿世界的色彩悄悄的擠進窗内,溫暖撫摸着他們的後背。
“怎麼一直不說話?”李暮裡擡頭把頭發抓蓬松,紗布在腦後系緊。
薄紗之下的眼睛,如此想去看清。林秋深克制想伸出的手,克制的代價是肩膀發酸。
“下雪了,帶墨鏡吧。”
“出門戴,村裡不會犯雪盲。”
林秋深盯着他的臉,李暮裡輕笑:“林秋深,你有什麼話需要憋着?”吐槽役002也有緘口硬憋的時候。
“我想要抱一下,在想你會不會同意。”
蒼山水啊,巫山雲啊,李暮裡内心咆哮,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麼直白,這麼敢,顯得自己很笨啊!
“今天,有正事。隻抱一下對嗎?”
“嗯。”
“抱我。”
林秋深重新坐下,貼着他,将他攬入懷,頭埋進脖頸間,鼻息在鎖骨上敲打羞澀的心跳。
李暮裡撫摸他後背,感受他每條抓住沖動的背部肌肉。聽到他吸一口氣,低問:“肆無忌憚,會不會對我不太公平?”
李暮裡壞心思冒出來,在他耳邊輕吟:“我們之間有公平可言嗎,執行官大人?”
執行官大人現在在普通玩家懷裡呢。
鎖骨感到一點濕滑和溫熱,掠過肩膀綿延至耳根,每一處都有迹可循。耳垂被吮吸,李暮裡側過臉躲開,腳趾抓地。
“給你專屬福利,滿意可以喊出來,不滿意也可以喊出來。”
休想!
被壓倒了!
“林秋深!哈……我喘不過……氣……”,李暮裡掐着對方脖子才把人挪開,“你幹的好事!”
“錯了”,沒有要改的意思,“我幫你。”
“爛人!”
“你喜歡嗎?”
蜜色眼睛貼近,看狗都深情,李暮裡不喜歡。别過頭。
“去浴室吧。”林秋深将人抱起送進卧室。
“躺着還是站着?”
“閉嘴!”李暮裡擺脫桎梏把自己鎖在浴室。
林秋深的□□被無情拒絕,提了水桶去工作間膛爐裡吊着燒水。
李暮裡在某個冬天的早上洗了兩遍澡,罪魁禍首一派風輕雲淡,勾着唇角善後。惡劣!
他們二人同進同出的次數變多,惹人注目。
早飯後,李暮裡将菌哥灌的肉腸扔幾根在院子後面,白虎會趁人少的時候叼走。
雪天萬物蟄伏,獵物不好抓,白虎漸漸領略頓頓飽的穩定美好。
“偏離十分鐘就為了它,冒險操縱兩隻異獸,命真大。”房雨婵又來催李暮裡制糖。
“婵姐,早上好。”
“每天笑得像太陽花,有什麼可高興的?”
李暮裡覺得這個問題不該問他,房雨婵大笑的時候比他多。
“一早聽說G區二次遷徙過冬地,二支隊要前去買酥油和奶制品,用不用給你派倆炮手護送?”
“好姐姐,002和我一起,沒人敢長動他的膽子。”
房雨婵點點頭,“記得我的糖!走了。”
李暮裡怕她擰耳朵,練出直覺,躲得極快。房雨婵沒擰到,揮揮手大步流星走開。
二排出動兩個班開軍綠色卡車在G區遷徙部隊的必經之路旁等待,牧民們初定的過冬地河流結冰太厚,無法獲取水源。要往河的源頭走,穿過戈壁灘,到達被黃沙包圍的滴水泉綠洲。這條路平常不考慮,穿越戈壁的風險太大。
遷徙之途中有一段離營地村落最近的路,驅車十餘裡能趕上遷徙的族群。
牛和馬拖着家具,氈篷和奶桶一類的生活用具排成一條長河般的隊伍,牧民裹緊身上的羊皮低頭往前走。
摩托車組成車隊,如同維護羊群秩序的牧羊犬停在腳程放慢的族群旁揮舞鞭子。
海拉爾攥住揮向老人的鞭子,“仁慈一些吧,敖日木汗大勢已去,你們還能依仗誰行兇?”
滿臉胡渣的莫古契抽出鞭子再揮一鞭,“仁慈不能保證你活到滴水泉,鞭子可以。帶上沒用的菜人,增加隊伍的風險,你才是行兇。”
海拉爾欲争辯,被老人攔住。樂風部落提快速度,在離卡車不遠的地方,海拉爾背上兩袋凍奶豆腐和鹽上馬沖出隊伍。
摩托車在後方追,後座的烏爾善其部落族人舉着獵槍瞄準他。
“顧問先生!”海拉爾摘下氈帽在手中揮舞。
靠近的摩托車看見他去的方向一排黑黝黝的槍口,正對準他們。
“同志們,記得待客的規矩。”李暮裡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