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限足夠大,一字抵萬言,F區惹不起921總院,她安新芝更惹不起。可若心甘情願将一個季度的營收交付出去,安新芝肉疼。
“我懷着崽兒,崽兒對母體的消耗就是大,這個腦袋啊一下看不過來,不如幾位稍等我些時間?”
安新芝要把事拖着磨着,在自己的地盤可不能讓外人砸了場子。
“他快死了,你要是擔待得起,我們就住下。”阿娜翹着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正色道。
死在教院事小,死在外面是主神使者被謀殺。廢土上還沒人擔得起背神的罪名。
“不打緊的,就耽誤一小會兒”,安新芝賠着笑攏了攏披肩,把自己包裹起來。
掃把星心裡發慌,真讓安新芝走出這個門,不知道又要搬什麼人物出來。必須現在把這個賬了了!
“會長……”
“哎呦,我都忘了,小星啊,你說了那麼多也口渴了不是。和好兄弟許久不見,顧問又命不久矣,你們應該抓緊時間好好叙舊,”安新芝捂着肚子插科打诨起來,“我也是不懂事,挺個肚子來打擾你們,在我理清賬單之前,吃什麼玩什麼記我賬上……”
王源闊手中忽現一把解剖刀,三兩步沖上前對着黃子鶴鳴的肩膀就是一刀,不緻命但肯定疼。拔掉黃子鶴鳴嘴裡的抹布,又是一刀,“賬算不清,先賠禮道歉吧。是眼睛還是這雙胳膊,腿也成,好事要成雙成對的。”
“啊!啊!我的胳膊!”黃子鶴鳴知道他“菌哥”的名頭,他是連死人身上長出來的東西都吃的怪物,被他稍微碰一下就會半死不活,“安姨救我,安姨救我啊!”
安新芝暗唾他不成器就是不成器,突然捂着肚子和胸口幹嘔起來,後面兩個女人跟着驚慌失措嚎着“動了胎氣”,忙要扶她離開。
“等等!”王源闊抓着黃子鶴鳴頭發,解剖刀放在眼瞳前面,黃子鶴鳴不敢動,往前一分就瞎一隻眼。
“啊!我的肚子好痛呀,醫生!醫生!”安新芝大叫起來,兩個扶她的女人痛斥他們不關心胎兒。廢土上新生兒十分珍貴。
安新芝倒在地上幹嘔起來。
“執行官大人,主神慈悲,難道就不能容忍先救下孩子嗎?”
神大多時候是借口,不是真的。
李暮裡從床上彈起,趴到床邊就是吐:“哕~嘩~”
不就是吐嗎,剛吃了香蕉蘋果梨,能給你吐個彩兒的!
安新芝是幹嘔,聞到嘔吐物的味道真的想嘔吐,皺着眉頭抽了幾下,自己爬起來跑進衛生間吐了一陣。
一個房間裡,你吐我也吐,你哕我也哕,比誰能吐安新芝比不過李暮裡,那邊膽汁都吐出來了。
掃把星對着李暮裡豎大拇指,你是真的拼啊!
李暮裡還一個大拇指,小意思,多幾次不要命的經曆就習慣了。
黃子鶴鳴悲憤交加,你們這群土貓是真不要臉!真沒下限!真不擇手段!
“阿娜,你告訴002,我可能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面了,來年祭日讓他給我放兩個荷包蛋,帶焦的!哕~”
阿娜也是被迫演上了,“好,”台詞就一個字。
“還有,我真的很喜歡他,很高興有生之年在北境和他度過一段快活日子,這輩子值了。哕~”
衆人的下巴掉到地上,這是可以說的嗎?
李暮裡單手撐着身體,一隻手輕輕抹去眼淚,仿佛礁石上的美人魚,又像電梯裡自拍的黃色皮膚小哥——好累哦,好虛哦,跌倒了呢。
“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臨終之前見他最後一面,”李暮裡垂淚掩泣,三千金絲遮住他瘦削面龐,“告訴他,我死之後,就在我離開的地方給我蓋墳,要種十裡玫瑰花;
一定要給我複仇,有人讓我這輩子見不到他最後一面,我恨啊,我不想懷着恨死不瞑目;
一定要讓害我的人給我殉葬,我要帶他們容易去主神面前,告訴主神我赦免他們無罪,不要怪罪他們,哕……必須都生祭,我怕主神認不清他們的臉,哕……”
阿娜算是知道林秋深怎麼在兩百多歲的年紀鐵樹開花,這倆人簡直臭味相投。
從前隻要配合一位演戲,現在要配合一對:“我把你的臨終影像發給他,公墓博物館的墓碑留影也用這段。002去祭奠時,每次都能看到。”
李暮裡:不愧是林秋深助理,給力!